近乎於蔑視的話語,即使如令狐衝這般灑脫的心態,也不由得呼吸一窒。
自己好言相勸,卻遭到如此回報。
此人當真是絲毫不講道理,全憑喜好做事。
令狐衝強壓下心頭的不忿,曉之以理道:“他調戲婦女,自有官府來解決,你這樣肆意妄為,殘害生命,還有王法嗎?”
嘁!
聽到官府和王法二字,朱莫邪不屑的輕啐了一聲,掛上了一絲莫名的笑意,揚起頭顱,淡然道:
“在這片天地下,我就是王法,我的話,就是道理!”
淡漠的話語當中,蘊藏著淩駕九天的威壓,仿佛一條飛舞盤旋的神龍一般,讓人忍不住匍匐跪倒。
令狐衝心中一陣凜然,此人好大的威勢,竟是連他這種功夫有所成就之人,都受其影響,氣勢隱隱低了一頭。
他眉頭緊蹙,眼前這冷若冰霜的少年,根本不可以用常理來看待。
在大庭廣眾之下,竟是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既然朱莫邪把話已經說絕了,令狐衝也不再猶疑,正色道: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就算青城四秀是敗類,我也不能看著你殺了他。”
旋即抱拳,嚴陣以待道:“在下華山大弟子令狐衝,領教閣下高招。”
原本心如死灰,坐以待斃的於人豪,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那股求生的欲望也死灰複燃起來。
連忙沙啞著嗓子呼救起來:“令狐師兄,救我!”
令狐衝斜睨了他一眼,卻是沒有答複,而是如臨大敵的凝視著朱莫邪,隨時等著他出招。
麵對這樣的強者,他可不敢有絲毫分神。
“大師兄,算了吧,他很厲害的。”
一旁的陸猴兒見到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連忙扯了扯令狐衝的衣服,焦急的勸阻道。
雖然大師兄的武功是華山年輕弟子中最強的,達到了後天中期的水準,擁有了不小的內力。
可比起眼前的少年,根本就是雲泥之別,不堪一擊。
連不比大師兄弱太多的青城四秀都被這人隨手一酒杯給砸死了,大師兄能好到哪兒去?
從未經曆過這種陣仗的陸猴兒,一時間慌了神,有點後悔把令狐衝帶到此處來了。
“算你妹,習武之人,當有行俠仗義的精神,對這種恃強淩弱的家夥,決不能屈服!”
令狐衝嗬斥了陸猴兒一句,神色堅毅,根本不為所動。
旋即,便是凝重著臉色,渾身肌肉繃緊,沉聲道:“出手吧!”
朱莫邪看著眼前這出戲,了無興致,不屑笑道:“就憑你,配讓我出手嗎?”
“你!?”
令狐衝急怒攻心,白淨的臉上都湧出了一抹紅潮,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後,竟是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別不服氣,我就算站在這裏,讓你盡全力打,受傷也隻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