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這一次與大地的遠距離加速“熱吻”,在落葉村的確引起不小的轟動,他的英勇“自殘”行為當之無愧得可以列入網遊十大搞怪死亡記錄裏。不怕沒觀眾,就怕不轟動。他做夢都沒想到這次遊戲玩的如此引人注目,從落地到複活前後僅僅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了,他就成為了落葉城的焦點,並且還吸引了大批的“遊戲記者”,放眼望去旌旗招展、人山人海、鑼鼓......此等場麵生平僅見,差點就淚流滿麵了。
自打見到第一個端著相機奔自己而來的記者,狗娃心中就打好了如意算盤,雖然這次空中飛人玩的很壯舉,但背後的隱情始終見不得人、看不得光。所以他開動腦筋、搜腸刮肚,隻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內就想好了對策,望著蜂擁而至的人群他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下麵的對話充分證明了“無恥男是怎樣誕生的”。
“請問!你為什麼會從兩千米的高空落下?”
“這個問題問得好!要問我為什麼啊,其實很簡單,這其中有兩個原因。首先,我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證明,其實死亡真的一點都不可怕!其次,我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表達我征服款遊戲的決心與勇氣。”這麼一回答,他就成為了以身殉道的先驅者與勇士了。
“請問!你有高空落下時,有沒有產生恐懼心理。”
“誒?這個問題也很有意思嘛!你們在高空俯瞰過我們這個大陸沒有?沒有的話就太遺憾!當我滑翔在雲端,深情凝望著迎麵而來的大地,我的心被迷住了。這是雲霧繚繞間的聖地,白雪飛花間的絕境啊。當時我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字,那就是“美”。你說,我與這樣的人間美色相擁我還有什麼恐懼而言?難道說你與美女深情擁抱的時候還膽戰心驚?”這番話說完站在屋頂下麵小丫頭們看他的眼神就都有點異彩迷離了!(他怕廣大愛戴者失望,就爬到人家農戶的屋頂,不過沒到十分鍾就被戶主用竹竿捅了下來,差點重蹈覆轍。)
“也就是在遊戲敢這樣張牙舞爪!有種就到現實裏跳跳?我就不信你還能複活!”一個女友被迷住的小黃毛酸溜溜的說。很快旁邊就有了支持響應者!可是,很快又都在女人那團結的凶狠目光下偃旗息鼓,都做鳥雀沒聲狀!
“你說你當時不怕,可為什麼還要發出那麼慘的叫聲?”
“慘叫?我有嗎?可能是氣流影響!我當時隻是因為興奮得難以自製才發出古人稱作‘嘯’的聲音!不信你也試試?”狗娃心裏大罵那小子陰險!
“以後你還會跳嗎?”
“我又沒有自虐症,每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兒跳飛船玩!幫大家開放一下思維啊!我今天的做法,其實也為那些在現實生活中受到壓抑、失敗而輕生的人指出了一條光明坦途,假如真想不開,就來這裏跳一下吧。在兩千米的生死之間做一次的真正反省與緬懷,沒準心會在死亡那一刻豁然開朗,明悟生命的意義呢!至少這裏有重生的機會!”他可沒想過就這一段信口胡謅,在以後的時間裏挽救了多少條迷途的生命。
“那你有所感悟嗎?”
“有!摔在地麵真的很疼!”大道理誰都懂,說多了會讓人感覺矯揉造作,狗娃懂得適可而止,輕輕的一個真實的玩笑就又將他粉飾成為一個灑脫風趣的智者。無恥啊!
“請問!你這樣做是不是有炒作成分包含其中呢?”
“搞笑!炒作?腦殘才會用這種方式炒作,再說我炒了又有什麼意義呢?你們會崇拜我?還是給我錢?都沒有,可能唯一的微薄收獲就是擔當了你們當中某些具有惡趣心理的無聊人的談資。”
“你有女朋友嗎?”
“...”
半個小時後。
看著慢慢散去了的人群,狗娃終於舒出一口長氣,似乎正為終於蒙混過關,並且無恥得小做作了一把而欣喜。其實他心裏最明白適才隻不過是在平凡的生活湖水中蕩漾起的一個漣漪似的小插曲,漣漪由湖水推開,湖水又撫平漣漪,一切因彼而來,又以彼而去,而他自己隻不過是被湖水愚弄的水滴而已。
玩家都有很多事情做,剛剛出現的那百十來號人隻不過適逢其會湊湊熱鬧,趣味一消,早就各奔東西,都是“有事業的人”呐!
狗娃還是像以前一樣,玩遊戲前絕對不去官網查看內容介紹,進入遊戲後成為一個地道的一清二白的“小白”。他這種做法很多朋友都不理解,但經過他的一番自圓其說還都感覺此屁有理。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覺得那樣很浪費時間,反正裏麵活人多得是,隨便拉一個真人版教程,不比看那乏味枯燥的文字生動有趣的多?雖然很困難!
這個落葉村並不大,占地也就三千多平方,建築皆為象牙白石單層結構,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幹淨整潔。村莊內縱橫十字交叉著兩條主路,街麵很寬,兩旁店鋪林立、匾額招搖,穿梭在這些門庭之間的玩家更是絡繹不絕,笑聲不斷。
俗話說得好,“有人高興,有人憂”而狗娃恰恰就是這“憂人”,此刻在他看來越是繁華越是忙碌,對他就越是不利,“一個個還真是忙啊!到底去那裏拉個閑人呐?”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他有點頭皮發麻,不知從何下手,人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他可不敢隨便打擾,弄不好還會被罵個狗血淋頭。就在他一籌莫展時,看著藥店的眼神忽然一亮,心道:就是你了!
誰啊?他也不認識,不過沒關係,人家認識他就夠了,這就是所謂的名人效應。不過......
狗娃盯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女人走出藥店,見對方正款款向他這麵飄來,臉上忙掛上一個絕對無公害的笑容,三步並兩步迎了上去,盡量優雅地輕輕欠身,柔和地招呼道:“你好!”
女人正低頭走路看著手中的藥瓶,忽然隻覺眼前一黑,忙收住腳步,抬起頭先是茫然地看著狗娃,而後皺皺眉頭,顯然以為對麵的男人對她心有不良,而且還是垃圾小人物。要不是看他還有幾分姿色,早就破口大罵了,於是冷著臉不如和友善地問道:“幹什麼?”
狗娃一愣,難道自己認錯人了?意念一轉連忙再仔細打量一番,沒錯啊!就是她!剛才記者采訪時,就她在下麵叫的最有激情,最狂熱,看那架勢像恨不得要以身相許似的。“你、你不認識我了?”
女人冷冷地在他頭上澆上一盆冷水,傲慢地說:“我為什麼要認識你!你值得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