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玄世界中,天下分為泰南、玄東、彥西三塊大陸,每塊大陸都有一個強大門派作為主派管理大陸中一切事宜,最為人注目的,便是泰南的無名教,它的教主是一條名叫“龍祭”的白龍,其擁有的傳聞能毀滅天地的力量讓大玄世界人心惶惶。
直到三年前,玄東彥西的主派聯手召喚出天雷將龍祭劈得灰飛煙滅,大玄似乎終於消滅了最大的威脅。
但,果真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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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東長雲山脈
雲仙群峰作為長雲山脈最高的山群,理所應當地被玄東的主派——清風派當成門派的基地,無論是山麓、山腰還是山頂之上,都高高聳立著具有玄東獨特風格的建築,而清風派中的弟子長老們便在這些宏偉浩大的建築中日複一日地修習。
作為清風派弟子的一員,張厚德毫無背景,來自長雲山脈南腳下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鎮的他,由於一次獵妖行動破例成為了清風派一員。不過這殊榮在他在清風派呆了三年後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與那些出身於名門望族天資聰穎的同門相比,他不過是一把被遺忘的鏽劍,隻有每天不斷地打磨,才能使自己發出光彩。
厚德本來極不甘心,但經過了上午初次的內力修習課後,他徹底感到絕望,並且準備收拾東西滾蛋了。
因為教內力那老頭當著百號同門一本正經地對他說:“張厚德,你沒有內力。”
張厚德倒並不介意那些紛紛議論之聲,但他難以接受的,是這三年付出的超出常人的努力憑這老頭一句話全部付諸東流。
看著自己練出的異常健壯的體格,厚德隻覺得可笑,原來生鏽的劍永遠沒有光彩的。
天空飄起了雪,但陽光依舊燦爛,它穿過積雪皚皚的鬆枝,投在青磚鋪好的地麵上,照得厚德晃出了淚花。
——具體的說,是欲哭無淚。
“唉……”厚德長長歎了口氣,呼出的白氣化成了霜消散在飛雪中。
“哎哎,看他,不是那個沒有內力的山裏娃麼?”
“是啊就是他!”
迎麵走來的兩個男弟子在厚德意料之中地開始議論了,厚德一邊加快步伐一邊在心中暗罵:你才是山裏娃!你全家都是山裏娃!
不消會兒,議論的聲音已消失在腦後,厚德緊皺的濃眉終於舒平些許,腳步也放緩下來,然而——
咚——咚——咚——
午休的鍾聲居然不合時宜地響起,厚德腳步一頓,頭“嗡——”的一聲變大了。
不出意外的,熙熙攘攘的弟子從各個大堂裏魚貫而出,男男女女紛紛彙向厚德所走的正德路上,厚德臉一黑,蹬腳運起輕功準備閃人。
“喂!”
一聲大喝,一隻有力的手狠狠將厚德拉回地麵。
“門派重地,非修習不得運輕功,你這……誒——?這不是張厚德張師弟麼。”怒斥的聲音在看到厚德的麵容時頓時變了聲,滿腔酸味直讓厚德作嘔。
厚德一麵在心中罵了句很髒的髒話,一麵像見了蒼蠅一樣盯向麵前那蒼白消瘦的臉。
看著厚德一副便秘的表情,王晰挖苦的笑容也漸漸凝固下來,他眯起眼,擺出一個自認為比厚德還要厭惡的表情,抱臂諷刺道:
“師弟之前不是那麼囂張麼,怎麼今日一語不發?”王晰裝作思考的模樣,踱步良久,突然大叫出聲,“噢——我知道了,沒關係,雖然師弟成了廢人,但我王某絕不會趁人之危,反而——師兄我還可能心情一好,就和你冰釋前嫌了呢……是吧,張師弟?”
厚德一雙大眼瞪得溜圓,他咬牙切齒,雙手攥拳,卻無可奈何——因為他現在確實是個廢人。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人人紛紛嬉笑好奇的眼神無疑助長了王晰的氣焰,一句挖苦的話陰陽怪氣到極致,就像一隻學羊叫的野狼。
“嗬嗬嗬,誰能想到一來就輕功第一,外功第一的天才卻——沒有內力?”王晰將“沒有”加重了語氣,成功地激得厚德身上一抖。
厚德隱忍著怒意,一字一字地問道:“你想怎樣?”
“呦!”王晰怪叫一聲,“瞧瞧,師弟你這眼睛是要吃了我啊!”
王晰又輕笑一聲,得意洋洋道:“我不想怎樣,就是要——師弟你跪下給我認錯,師兄我定然放過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