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著活動了一下,四肢象灌了鉛一樣沉重。建叔在旁邊不停地抽煙,臉色相當難看。過了許久,建叔才開口:“這墓有古怪。”“哦?”我並不能理解建叔為什麼得出這樣的結論,對於經常下鬥的人,遇見粽子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隻不過我們遇到的數量相當大。“知道蕪菁是什麼嗎?”建叔斜了我一眼。“蕪菁?”幸好上大學的時候我有幾個修藥理學的朋友,所以不至於對草藥一竅不通“一種植物,據說隻要幾微克就能致命。”建叔把煙頭彈飛:“你知道蕪菁有致幻作用嗎?”我心裏一冷,蕪菁確實是有致幻作用,曾經有人以它做致幻劑,將被迷幻者殺死在極度快樂的幻覺中,這種草藥的計量實在難以把握,因為極少一點點就能致命,而致幻所需要的劑量和殺人所需劑量差別非常小,當時利用蕪菁殺人的案件發生在民國,凶手為了弄清楚致命和致幻的劑量分界點,以流浪者為實驗對象,殺死六人之後找到最佳劑量大小,後來案件被破獲後震驚全上海,成為各大報紙競相刊載的頭條新聞。“這裏有蕪菁?”現在看來,這裏的環境複雜性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很有可能,即使不是,也有別的帶有毒性而且致幻的東西存在。”猴子給二葫蘆喂了水,開始打量我們所處的墓室。“以你的體質,幾隻粽子蒸發出來的屍毒根本不會有這麼大影響。”我看了看墓室結構,四麵都是青磚角落堆著一堆盤盤碗碗,沒有棺槨,也沒有壁畫,我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就問猴子:“剛才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打開暗門的?”因為這墓室沒有墓門,絕對是有暗門存在的。猴子訕訕的笑了一下:“天知道怎麼進來的,這墓室上麵是一條甬道,我們聽見有像有人說話的聲音,急追過來,但怎麼也追不到,建叔覺得這裏麵有蹊蹺,讓我停下來,我剛停下來,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撲通’一下就下來了,搞什麼飛機。”問不出什麼,我也隻好暫時作罷,把目光轉移到那一堆破碗上,每個碗上都積了厚厚的灰塵,我用袖子把它們一一擦幹淨,發現大多都是粗瓷碗,就是那種在民窯遺址的池水溝子裏一挖就挖一麻袋的那種,這種東西既沒有收藏價值也沒有使用價值,隻能按斤賣給博物館當瓷片標本,我隨便看看就把它們隨手扔在一邊。刨了幾下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東西,我站起來用腳尖隨便劃拉了幾下,沒想到一個碗滾落下來,撞擊在青石板上,居然發出金屬的“叮當”聲。建叔和猴子都打著狼眼圍了過來,我撿起那個碗,發現那是一隻粗瓷碗,但這隻瓷碗絕不是普通的瓷碗。陶瓷的一部分已經剝落,露出通體黝黑的金屬反射出暗黃的光澤,我敲了敲,遞給建叔。建叔掰了一下,又用牙咬了咬,吐出了兩個字:“烏金。”我和猴子的眼睛都直了,眾所周知,古代的器物飾品大多是黃金打造,烏金本就稀少,更何況是烏金做的碗?猴子從包裏掏出一個地質錘,沿著碗沿把陶瓷的部分一點點小心翼翼的砸掉,露出裏麵凹凸不平的部分,建叔用狼眼仔細的照了有照,發現這上麵居然有銘文!“這東西在北京黑市上至少能破七百萬吧?”昏迷的二葫蘆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嚇了我們一跳,果然是瞎子見錢眼睜開。“錯。”建叔笑了一下,“這件東西的價格至少是九位數。”“九位數!”我們三個同時抽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概念啊!“行了行了,都別瞎白扯了,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出去,不然你們就和這個破碗在一起呆一輩子吧。”建叔看到我們目瞪口呆的樣子暗暗發笑。“看看銘文吧。”這些東西往往有關鍵性作用。建叔有老花,於是由我來念銘文,看了銘文,我的頭皮都炸起來了,這簡直不是一個人類文獻記載的東西,簡直是玄幻。古文繁瑣,我隻說個大概,大意是:“古蜀王蛇夫,是天上降下的異人,大雷雨夜時,伴隨著天火(其實就是閃電)降生於石門關,古蜀國民奉其為王。蜀王蛇夫能察覺天地奇異動向,能控製天氣變化、飛禽走獸,每年月圓之時要經曆生死一道關口,需童男女祭祀即可化解。蛇夫月圓之夜時常發狂,大開殺戒,令人膽寒。對於上麵的描述,我認為隻可能是這些百姓把什麼圖騰做為王來崇拜,完全是理想化的產物,或許是為了美化蜀王(以前也說炎帝黃帝能操控禽獸,預知天氣,但都無法考證。)但後麵的東西更令我目瞪口呆了。“一年蜀國與外敵發生戰鬥,蜀國兵弱,幾乎全軍覆沒,蛇夫王仰天長嘯,聲音如同毒蛇吐信,轉眼濃霧淹沒整個黑竹溝,萬條蟒蛇從山石從中緩緩爬出,隻聽見嗖嗖的聲響,敵軍一個接一個倒下,蛇夫的眼睛流出血來,整個黑竹溝下起血雨,被血雨沾染的敵軍痛苦地死去,化為血水。”“蛇夫在位45年,死時葬於黑竹溝,殺掉二十萬人造就積陰池,保蛇夫永遠不死,與日月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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