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出現一個身穿白T,牛仔褲,長相普通,剪著一頭平頭的男人,就暫且稱他為平頭男吧。
平頭男看似與街上行人一般無二,一手插褲兜裏,一手握著手機。他正低著頭,看起來像足了一個低頭族。
事實,卻大不相同。
他雖看似在低頭看手機,實則,趁機偷偷觀察四周。他插入口袋的手,正搭在一個擁有冰冷觸感的東西上麵,是為特殊情況而準備的。那是一把手槍。
再一次的,他踏上了通往那個地方的路。穿過小巷,經過幾個彎兒,過了幾個紅綠燈,走了幾段,他駕輕就熟的出現在某個街角處。
環顧四周,街道上人來人往,沿街商鋪琳琅滿目。商鋪的招牌五花八門,多彩絢爛,與街角樓梯旁那塊,略顯破舊,白底紅字的寫著“甲蟲棋牌室”大相徑庭。
然而,平頭男的目光,卻在接觸“甲蟲棋牌室”招牌的那一刻,露出一絲異樣的光彩。
他要去的地方到了。
甲蟲棋牌室,位於香港的某個不起眼街角處的二樓。
大致格局為,一個辦公室,兩個包廂,與一個約為五六十平方米大廳。
進大廳門右側,有一個類似網吧櫃台,櫃台後麵有小食品展櫃,上麵擺滿了瓜子,花生,啤酒等等,各式飲料與食品。
櫃台前站著一男一女,在平頭男踏入大門的刹那。男人已從櫃台走去,迎上前去。平頭男立即說明了來意,男人隻說了一個“請”字,便帶著平頭男,穿過人聲吵雜,略顯昏暗,煙霧繚繞,專屬麻將區域的大廳,來到一扇門前。
男人走上前去,叩響了房門。靜靜等待了兩三秒,他才開口發出沉悶的聲音。
“燦哥,越南人來了。”
隻聽得,裏麵的人發出響亮粗豪的男聲,回應道。
“讓他進來。”
手落在門把上,伴著男人擰動門把手的動作,門發出一聲清響,打開了。
落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相當簡潔的房間,刷白的牆和天花板,地磚也是簡潔明了的瓷白色,在牆與地麵的轉角處,貼了一條黑色踢腳線,才把它們近乎相同的色係分開。
房間內,門的對麵,與門的斜對側,分別擺放了一條長椅。房間的另一端靠牆角處,擺放著一個青白色鐵皮文件櫃。在牆的正中間前方,有一把商務型黑色辦公旋轉椅,椅子前方是一張常見的海棠色辦公桌。
一個頭發後梳,抹了一層厚厚的發膠,猶如周潤發發型,眼袋墨鏡,身穿彩色花點襯衣,下套一條黑色西裝褲,腳穿土黃色商務皮鞋的男人。此時,他正躺在旋轉靠椅上,雙腳架於辦公桌。
而這個男人,既是平頭男此行的目的。他也就是洪興社屯門堂的堂主,韓甲燦。
事情到了這裏,自然也就不用多說了。
這裏是棋牌室,也是屯門堂的根據地。至於開棋牌室的緣由。一來,可以給手下的兄弟們娛樂。二來,也可以做一個營當,趁機賺幾個小錢。三來,可以作為掩護,有點類似於掛羊頭賣狗肉之感。
韓甲燦冷冷地看了一眼平頭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