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徹想了想,說:“青銅門應該隻會把人送到一個地方吧。難道還能送到不同的地方?”
蜻蜓說:“可是,如果他們落水了,怎麼會找不到人呢?這幾天我們不是搜了很多次海麵了嗎?連政府直升飛機都出動了。啊!難道……他們……”蜻蜓忽然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欲言又止。衛徹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蜻蜓一定想說,他的朋友說不定被那股黑煙給吞噬了。
不,一定不會這樣子的。衛徹不肯相信這種推測。當時通過青銅門的人裏麵,怎麼可能隻有他活了下來?連最有本事的白浪醫生都未能逃脫?客觀地分析,這些朋友一定是離開了水麵,安全了。或許,他們反而在擔心找不到他呢。想著,衛徹忽然被八叔的聲音給打斷了。
“我覺得不太對。”八叔放下手中的旱煙,說道。
“哪裏不對了?難道我的朋友真的被黑煙給吃了?”衛徹莫名地緊張。
八叔卻不是提這件事。他說:“我認為,那黑煙並不是由贔屭發出來的。”
“啊?怎麼會?我明明看到的呀。”衛徹想起在長江三峽時潛入江底的那一幕。
八叔說:“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你看到贔屭的身上背著一個玄鐵棺材是吧。”
衛徹點點頭。
八叔說:“你看到的,是黑煙從棺材裏冒出來。這說明,黑煙的來源不是贔屭,而是那副棺材呀!”
他說的對。衛徹這才恍然,是啊,重點是那副棺材,而不是贔屭。
“可是,又有點不對。”八叔疑問連連。
衛徹也被搞糊塗了,“哪裏又不對了?”
八叔說:“你想想呀,根據古代傳說,贔屭應該駝的是石碑呀。怎麼會駝著一副棺材呢?”
衛徹也對此事大感不解:“是呀。究竟為什麼呢?”
八叔說:“如此看來,那副棺材才是整個事件的核心。既然是棺材,那裏麵肯定躺著屍體。不,也不一定是屍體。因為還要用鎖鏈鎖著它,這就說明,裏麵關著的,是活物!”
“活物?!”聽到這句話,衛徹和蜻蜓都很吃驚。
“八叔,你是說,棺材裏麵的人還活著?”
八叔點點頭,雖然這隻是他的猜測,“能讓贔屭馱在身上的,那關在棺材裏的,絕非等閑之輩呀。”
是啊。衛徹從很早就想知道了,這棺材裏,究竟躺著誰?
“而且!”八叔又說,“贔屭怎麼會來到香港呢?它應該留在隱峽才對呀。它為什麼也會穿過青銅門呢?”
一陣冗長的沉默,蜻蜓和衛徹都在思考著八叔提出的問題。
按照衛徹之前所描述的故事,在他們進入青銅門之前,黑煙跟著他們的多半理由是為了尋找青銅門。衛徹他們進入青銅門後幾乎再沒有碰到黑煙,直至衛徹他們再次穿越青銅門之前。
那麼,現在又出現青銅門,莫非……。
八叔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想,打破此刻的沉寂。
“難道它在追蹤你們?”
先是一驚,衛徹不解地說:“不會吧,雖然我們跟它有過幾麵之緣。但也算是平日無怨近日無仇呀。它追在我們屁股後麵有啥意義?”
“可是,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們到哪裏,它就出現在哪裏。例如你們出現在三峽,它就出現在三峽,你們穿越青銅門,它跟著穿越,你們再次穿越,它也跟著穿越。再拿現在你出現在這裏,它也跟著出現,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聽八叔頭頭是道的分析,衛徹隻覺得後脊椎發涼,頭皮有點發麻。若真的是為了跟著他,那簡直——思極密恐啊!!!
“也許你們誰身上有它想要的東西。”八叔說。
“難道是……”衛徹欲言又止。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的血琥珀。難道贔屭在追尋血琥珀?不對呀,這血琥珀是爺爺早就留下來的。如果贔屭要追它,根本沒必要等到長江才動手,早就追到香港來了。
“又或者。”八叔懶懶說道:“你們裏麵有它要找的人。”
咦?我們裏麵有贔屭要找的人?
不會吧……
如果真有,那會是誰呢?
說罷,八叔和蜻蜓兩人便離開了。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的轉角處。獨留下衛徹一個人在屋頂上,靜靜思索著八叔的話。
而此時漆黑的天空中,懸掛著一輪明月點著微弱的光芒照亮大地萬物,月亮四周布滿星鬥。天邊慢慢地成為深灰色,星星開始躲進雲層,月亮開始悄悄退場。
不知不覺中,黎明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