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誰也不想待在這兒。
“或許,我們可以在這些帳篷裏歇一晚上?”衛徹卻提出不同的意見。他主要考慮到時間已經接近傍晚了,大家走了這麼久,是時候停下來休息。況且,這條峽穀不知道有多狹長,什麼時候才能走到盡頭呢。
問唯一經過這條峽穀的矯金良,他也搖頭。“對不起,我也忘了走多久。”
失去記憶的家夥就是靠不住啊。
衛徹的建議經過大家的討論,最終被否定了。特別是刀疤陳,他對這個建議十分質疑。
“我們一分鍾也不能留在這裏。”他語氣很緊張,剛才和岩猴的見麵讓他心存顧慮。“就算徹夜不眠,我們也要連夜走出這個鬼地方!快走吧!大家!”
他的反常引起了其他人的留意。
“刀疤陳。你這是怎麼了?感覺和平時不太一樣。”高淩風說道。
“不會是你剛才遇見了什麼吧?”斌少也問。
可刀疤陳對大家的問題感到非常不耐煩,一點不想回答。“要走就快走。囉囉嗦嗦個屁!”他抱著衝鋒槍就大步走出去,根本不等大家。這峽穀裏,有他害怕的東西。
大家不得不跟在他的後麵,朝峽穀深處走去。此時,到處灰蒙蒙的,沉默的山峰高高聳立,猶如插在地麵上的刀鋒。刀疤陳的腳步走得非常地急促,好像被什麼驅趕著,片刻不敢停留,衛徹和黃泉緊跟在他後麵,邊走邊防備地張望著四周不敢懈怠,而白浪醫生則負責斷後。至於其餘的人,則是一個接一個地低頭行走,生怕會落單。
他們看起來如此渺小,蒼茫的大地,向四麵八方無盡地延伸出去。每個人都仿佛形成了某種默契,行進的過程不多加言語,生怕驚擾到這片死水一般的安寧。而那些突兀的空帳篷,就如海上的礁石般,靜靜地蟄伏著,無聲無息。在他們的前方,高高的山脈越發密集,在越遠的地方,寬敞的峽穀在視線之中顯得越發地窄,空氣也越來越潮濕。
“嘶……怎麼感覺有點冷啊。”歐陽淩沫抱了抱胳膊,發抖道。
“是啊,我也這樣覺得。”李婭寧的手臂和背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擠在歐陽淩沫的身邊。黃泉也察覺到異樣,動了動鼻子輕嗅空氣,抬頭望向天空,發現峽穀上方一片雪白,仿佛積聚著的奶油,皺眉道:“好像是積雲,感覺會下雨的樣子。”
“不會吧?這上方可是樹冠,怎麼可能會下雨?”雖然這麼說,但衛徹顯然也看見了前方凝聚在上空的不明白色霧氣。看起來,的確很像積雨雲的樣子。不過,這地方不可能下雨才對啊。
“這鬼地方,啥事都有可能發生。”李婭寧說道。
衛徹也不敢大意,他轉而望望四周,此地四處荒涼,他們的裝備有限,若是真的下了雨那就麻煩了,一來淋濕加上吹風隊友很容易感冒,二來如果東西被打濕了,就很難再加以利用了。這樣絕對不行。
“要不,我們再回去那些帳篷裏躲躲吧?”衛徹說道。雖然那些帳篷舊了些,但總歸不會讓他們受雨淋。
“哇,不要!”這次是斌少高聲喊了起來。他落在隊伍的後麵,此時正顫顫巍巍地路過那些空帳篷,邁著步子的雙腿微微發軟,隻有幾步路程走得異常煎熬。不知道為何,他總感覺就在那緊閉的帳篷小窗後麵,總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一股沒來由的涼氣自他心底油然而生。那裏麵,一定有很可怕的東西。要不是白浪在後麵,他早就嚇尿了。
“快走吧,”刀疤陳又催促道。“往前走走,峽穀裏說不定有避雨的地方。”他橫著臉,布滿風霜的臉上透露著焦急,惹得大家更加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