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門 101 脫困之計(2 / 2)

衛徹與刀疤陳都站了起來,目光盯住同一處,他們的武器各自攥在手中,如臨大敵。明眼人都能感受得到這時分明緊繃的氣氛,知道危險來臨。高淩風見這兩人的表情凝重,十分好奇地問道:“小衛先生,咋了?”

別出聲!——衛徹手指豎在唇邊,視線注視著那邊的林子,一動不動。

刀疤陳則躡手躡腳走過去拍拍其他仍在聊天無警覺的雇傭兵,示意他們注意觀察那個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這時就像被一塊磁鐵吸引,齊刷刷地望向同一個地方。

“沙沙沙。”

那聲音出現在密林深處,交錯的深黑色樹影之間生長著許多灌木,它們像爬行動物似的一叢叢地趴在地上,將本來就很陰暗的樹林,遮蓋得更加嚴實,就連光都無法照透。而那隻怪物,就這樣像戲耍般,肆意遊蕩在這片樂園裏,人們仿佛看見了它高高舞起的巨大身影,它的形象可以任由他們的想象力自由勾畫,但一定都十分的可怕。

“沙沙沙。”

它時隱時現,似有又無。人們感覺到它走走停停,像在觀察與試探,不知是否正在朝營地這裏看。如果是的話,那下一步都將怎麼應對呢?人們的心中各有所想。就在他們在般胡思亂想,身體都緊繃成一張弓的時候,那陣聲音忽然越變越小,竟最終停止了。

它停在某處,但是無法分辨在何方。

怎麼回事?人們不敢放鬆警惕,但是,聲音的確就這樣慢慢地消失了。黑暗之中平靜至極,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有驚無險的夢。

人們等了許久,那沙沙聲不再出現。忽而一陣風吹林子,樹葉搖擺著,發出籟籟的聲音,終於為這緊張的氣氛帶來幾絲生氣。大自然的律動將他們從陰霾之中帶了出來。雖然如此,衛徹這幾人完全沒有了睡意,依然警惕著那聲音的出現,小心著四周的每一處變化。他在想,剛才的沙沙聲是什麼呢?他想到了日軍日記寫的密裂噢那……

不知不覺地,時間在人們沉重的眼皮之間溜走。

衛徹坐在大樹底下,等得眼睛幹澀地布滿血絲,舌尖累積了一層重重的火氣,天空終於破曉了。他看見光明漸漸地占據在他眼前,森林的樹木蘇醒過來,自由地呼吸著,薄薄的霧氣彌漫在小山包似的帳篷附近,就像一層淡淡的牛奶。蚊蟲都躲起來了,衛徹聽見有動物忙碌的聲音響起,“篤篤篤,篤篤篤,”那是啄木鳥的聲音,他想像得到它黑色的身體正勾在樹上,長長的嘴堅實有力。

當黎明的第一縷晨光穿透這片靜謐的森林,人們感受到清晨的召喚陸陸續續醒來,他們走出帳篷,伸著懶腰,三三兩兩去小溪邊洗漱。

“嘩啦嘩啦”,他們撲騰著溪水,發出清脆的水聲。早晨的溪水清澈甘甜,這些正宗的山泉水比日常生活中的大名牌蒸餾水都要好。大家蹲在小溪邊,洗去殘留的睡意,衛徹也上去洗了洗,清涼的溪水將幹結停留在臉上的分泌物洗去,好似脫掉一層包裹著的臘,他頓時清醒了許多。他抬起頭,望著沉浸在晨光中無比安靜的森林。

逆著光線的林子,蒙著薄薄一層霧氣,就像哪個攝影家手下唯美的風景照。

若不是聯想到這林子裏的可怕,衛徹真會被它的原始和安靜所迷住。而正是它安靜的外表,讓多少人葬身此處。它隻是一個可怕的屠宰場。地底下的密裂噢那,不知道何時就會舉起屠刀,砍向他們。

必須離開這兒!一刻也不能停留!

其實,在天亮之前,衛徹已經想到了一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