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老頭兒依然在自述那次奇妙的談話。
白衣少年得到他的許諾之後,便繼續說道:“我前幾日路過此地,見你們在江邊動土施工,可是要建一大型水壩?”
老頭兒點頭,又覺得這個少年用詞十分拗口,文言文與現代語結合,頗為怪異。但他不敢多言,隻得唯唯諾諾,好像渾身的骨頭都不受控製地臣服於少年。白衣少年道:“此處不宜建水壩。因為我掐指一算,數年後將有一龐然大物經過此處,倘真要建此大型建築,切記留給它一條通行之道便是了。”他的神情絕塵脫俗,長著人的相貌,卻不似來自人間,白色長衫拖在地上,卻沒沾上半星泥土。
老頭兒聽及此,忙問:“是什麼樣的龐然大物?”
白衣少年回答:“那乃上古神物,我知現今時代已經發展日新月異,但你們之武器於它無效,切忌惹怒於它。若遇黑煙,躲避便是。”
一聽到能釋放黑煙的龐然大物,老頭兒頓時明白白衣少年所說的正是他追蹤二十多年的怪物。他怎肯放過此機會,揪住追問:“那是什麼東西,它怎麼會出現在長江?”
白衣少年說得很簡短:“它隻是在找一扇門。它找了一千多年。總有一天,它會找到的。”
故事講訴至此,衛徹驀然插嘴:“那扇門,莫非就是青銅門?”
老頭兒十分驚訝,立即停止了訴說,看向衛徹:“你怎麼會知道青銅門?”
衛徹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便將他們一行人此行的任務道出。老頭兒聽了,恍然大悟:“原來你們也在找那扇門。”不過,關於那扇門的資料,老頭也是知之甚少,因為這不屬於零號檔案的範圍之內。他的任務是守在這裏,等待那怪物的到來。
當然,它若不出現甚是好事,隻可惜,該來的終究要來的。老頭兒正欲歎氣,卻突然……
“嘭!”“嘭!”“嘭!”
大家的腳底劇烈抖動如地震,許多人不由自主地踉蹌幾乎跌倒。房間裏懸掛的白熾燈泡像蕩秋千似的晃動得厲害,書桌上的物品也紛紛掉下地板。眾人感覺到什麼,在屋中猛然起立,惶恐四視。少頃,外麵又是一番猛烈的撞擊,人們幾乎站立不穩。老頭兒一拍大腿,麵如死灰。
它來了!
“糟了。”他說道:“不幸被那白衣少年言中,怕是那怪物硬要通過這座大壩。”
黃泉臉色也很差,嘴唇都在顫抖:“那我們該怎麼辦?”
要是這大壩被撞毀,他就成了國家的罪人。想到這兒,黃泉又氣又急,完全沒了主意。
反倒是老頭兒沉色說道:“幸虧當年聽了那少年的話,這大壩在建立之初,特地在底部留了一條通道供那怪物通過。隻要我們拉下開關,就能打開通道。”
衛徹忙問:“那開關在哪兒?”
老頭兒說道:“就在機房。”
衛徹卻表達了擔憂:“這可不太妙,如果黑煙侵入了機房,我們根本無法靠近那開關呀。”
老頭兒也是愧不當初:“唉,要是當時考慮到這一點就好了!”
說多無益,他們幹等下去也是壩毀人亡。沒法子,衛徹隻好去打頭陣,看看那黑煙究竟有沒有侵入機房。正當他要出發之際,白浪按住他的肩膀。
“還是我去吧。”白浪這麼說的時候,完全沒有一絲表情。衛徹感激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了。我覺得我運氣比你好。”
這什麼狗屁邏輯。不過,衛徹依然堅持,並且獨自打開了通往機房的門。他拿了一部通訊器,叮囑大家若他遭遇不幸,就趕緊堵住門,別讓黑煙侵入。歐陽淩沫縱有千萬般不舍,怎奈衛徹心意已決,身影隨即消失在樓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