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2挑唆:-O(1 / 1)

這撞撞大樓早已人去樓空,破敗荒涼,一眼望去,地上的水泥如一張被打破的蜘蛛網,露出本來的土色,碎土旁依稀攀附著毫無營養的雜草,空氣裏散發出腐爛的臭味。

上一秒還是晴天的天, 此時卻迅速聚成片片烏雲,看著搖搖欲墜,似乎一點也不歡迎他的到來。

啪嗒, 一滴水珠打在頭頂的漩渦,他把水摸下來,手是冰涼的,鼻尖是窒息的鐵鏽味。

看來得找塊躲雨的遮掩物,他心中一緊,慌忙朝四周張望,最終選擇離自己最近的大樓跑去。

扭頭的時候, 他看到了和自己背馳的身影,好似隻緩慢前行的老年龜,準確來說是個佝僂著背的老頭,撐著把傘。

闖進門的瞬間,沒了煩躁的鐵鏽雨水,他仿佛得到了救贖,身體輕盈。

這是一間荒廢的教室,散架的黑板,掛網的桌椅,窒息的空氣。

少年雙手撐膝,甩了甩昏漲的頭,眼前是跳躍的教室。他努力瞪大雙眼想要看得更清楚,頃刻之間眼白底下向中間爬滿了血絲,流出兩條血痕。

身體已經發出超負荷的警告,少年卻沒察覺出來,一下子栽倒在地,昏死過去。

窗外下著縹緲血雨,血水一遍遍落下清洗老舊的玻璃,安靜昏暗的教室內躺著個人。

碰——

鐵門被打開,一束微光照射進來又被遮住。

沾著血醬的皮鞋踏進,上麵是幹淨整潔的西裝,鞋的主人抖了抖腿,一群白色蠕動的蟲自動脫落,皸裂的手隨意捏起一隻蟲,小蟲子在比自己大幾倍的手指間掙紮,一道戲謔又惋惜的蒼涼音蹦出,

“一隻可憐的蟲子怎麼可能翻過一座巨大的山呢,徒增笑料。”

可憐的蟲子跌在地上,被45碼大鞋搓成肉泥,沒了還生的可能。

一同被鞋底照顧的還有躺地上的少年,把人踢進地道後,西裝人麵色十分嫌棄,像是被什麼極髒的東西碰了一樣,

“這些蟲子甩又甩不開,殺又殺不完,真是惡心,太惡心了。”

呸——

吐了口濃痰後,西裝人慢慢離去。

被一道鑽心刺骨的疼痛襲擊,醒還是不醒,少年選擇醒來,他要叫了。

冷汗淋漓下,教室變地道,這合理嗎,不?這太合理了!

他檢查了下傷勢,發現自己胸膛左側斷了根肋骨,外套還髒兮兮的。毫不猶豫脫掉外套後,他上身是件白色無袖背心。

怕大夥忘了他是誰,於是在心裏悄悄給大家做了個自己我介紹。

我叫李蕉,是一名大一的學子,是班上公認的乖乖男,老實人。

但我卻主動招惹了自己同班同學的清冷校草——薑執。

在地下室,彩色的燈光,嘈雜的聲音,這種環境下,那是李蕉第一次見到薑執。

當別人聊得聊天,喝的喝酒,好不逍遙快活。和別人不一樣,他獨自坐在那裏,擰著眉,時不時看一下腕上的手表,還有他那完美無瑕的側顏,然而自己並沒有對他產生一點想法。

隻覺得他是呆瓜,幹嘛不好好享受。

就在這時,一杯玄幻的酒抵在李蕉的唇邊,他側頭看到了遞酒的主人——校霸王革。

那條蜈蚣疤無不彰顯王革的身份,他挑了下紅眉,特意讓李蕉看到他好看的wink,紅發狼尾顯色得耀眼奪目。

“小兄弟一個人?來喝一杯。”

王革站在高處俯視他,蔑視,憐憫,種種不清楚的眼神,不適甚至厭惡感占滿了李蕉的心,他的手不禁攥緊幾分,冷汗分泌出來,黏糊糊的。

被壓迫呼吸不暢的李蕉更不喜對他漠不關心的薑執,他的不作為,他的不關心,他不管他。

李蕉此刻又被什麼東西創了,心是痛的。

可他固執地認為薑執就是欠他的,就該對他好,雖然這種想法不對,卻騙不了他的心,他的心告訴他是對的。

“小屁孩,別害怕喝醉了我護著你。”

捏著小屁孩下巴的手鬆開,轉而輕放在他的頭上重揉了下,身為黑幫老大的王革竟會怕嚇著小屁孩,用父親揉兒子頭發的方式來安撫小孩。

一幫小弟沒驚掉下巴,他們的下巴就脫臼了。

“沒想到老大有如此溫柔的一麵,被老大三天一小揍的我哭了。”

“別瞎說,老大就是看孩子太小裝的,待會兒就給拉小黑屋信不信。”

“你個黑粉叉出去,老大明明是戀 ~愛~ 了 ~”

“噓,小點聲,別被老大聽到了。”

歐~~~

強壓著跳動的神經,王哥革怒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