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兩年前,你說過你最喜歡雪,因為它最純潔,一切黑暗都會被它掩蓋,那日也是雪天,隻不過你一身白衣卻染紅佇立在雪中,看著你因為他而展開的殺戮,傷了自己最親的人,唯一的親人。兩年的時間的確足以改變許多事情,就好比現在自己恨她,恨得深入骨髓,恨不得殺了她……
“主子,今日您行刑。”前來傳話的暗衛滿身是汗,不是他不鎮定,畢竟這一點是選拔暗衛的頭等要素,這兩年來主子的手段越發凶殘了,那一隻手指碾死一個都是簡單的,前天那有一個都被弄成渣用布給包出來的,他至今也忘不了將血布捧出來時,那侍女的表情。想到這裏,暗衛滿身雞皮痘痘都起來了。
從那時起魔界有了“寧惹閻王,不惹翎王”保命標語。
“行刑嘛……”話畢,便不見了。
這是一座惡魔般的宮殿——彼岸,還記得幼時那小女孩臉上天真笑容仿佛昨日,隻是變了就是變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即便去彌補,也回不了從前,何況是那件不可饒恕的事,想到這裏,千翎臉上露出一份狠毒。
“翎王,這是刑罰規定。”千翎接過那張密密麻麻的布帛,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嗬嗬,這就是你這兩年過的日子嗎?還真是有滋有味呢。
剛想邁進禁地就聽見略含笑意的聲音:“原來是翎王,今日輪到你執刑了麼,話說那年她可是把你的妹妹殺了,嘖嘖,今日可以報仇了哇。”
千翎腳步微頓,隨即冷笑道:“本王還不曾到了做事需要他人來教的地步。”
留下那在殿外滿臉氣憤的巫魔,巫魔是魔界中巫城的王,隻比千翎低一個階級,可是在魔界,權利與實力就是你的全部,哪怕隻是低半點,那,也是低。
滿地的紅花綻放著,因為歲月的沉澱,有些已經變為了暗紅色,為這陰暗之地更添一抹嗜血。
殿深處,一女子靜立在那裏皎白勝雪,臉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冰潔宛若雪花之色。她全身都被鎖鏈穿透,隻是那一身的氣質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仿若是絕壁的雪蓮,猶如地獄之花彼岸,黑色麵具遮住了她那絕世容顏,眸子黯淡無光。
“當年大創魔界的下任魔王,夜寐如今竟落得個這樣的下場。”譏諷的話從千翎嘴中說出。
女子身形微不可覺得抖了一下,她記得這聲音,是她虧欠的第二人,“翎,當年的事”
“當年的事不是你故意的對不對,是你不小心的,還是當年的事對不起我!”還不待她說完千翎便吼出聲,“你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妹妹沒了,你對不起我,她就能回來嗎?!”“還有,你不配喊我翎”
不配嗎,若我說他妹妹當時手裏的慢慢凝聚的鬥氣是對著他的,恐怕誰都不會信。
千鸞,魔界翎城的最尊貴的女孩,千翎的妹妹,哪怕她刁蠻任性,千翎也總是包容若說千翎對這個妹妹極為寵愛,其因有二,千鸞生下來便不可修煉,千鸞是千翎唯一的親人……
想到這裏,夜寐不禁苦笑,罷了,永遠回不來了,若我繼續這樣恐怕千翎隻會永遠這樣頹廢下去,他對自己的感情自己並不是不知道,一個是自己的親妹妹,一個是自己喜歡的人,恐怕他心裏並不好受吧,如此還不如承認了。
“千翎,你妹妹是我殺的,我沒有什麼對不起的,她,該死。”冷漠的話語從那張小巧的朱唇說出。
千翎那滿身的邪魅一瞬化為殺氣,他不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他更恨她,“鸞兒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她隻是任性而已,隻是有些不乖,可是你為什麼要殺她!”
任性,不乖到可以對自己的哥哥起殺心嗎?
不待夜寐回答,隨即一個木刺就向夜寐飛去,頭也不回的轉身準備走出宮殿,他不想和這個心狠手辣的女子共處一室。
“哼”一聲悶哼從夜寐嘴裏發出,顯然是受了傷,千翎的腳步一頓,“為什麼不躲開”
“咳咳,我欠你的……”夜寐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