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01
夏了夏
楔子
最後一次見姚卜巫,在七點酒吧。姚家的卡宴已經在外邊停了半個小時。
姚卜巫說:“我喜歡你。”然後娓娓道來他這些年來的相思之情。
如果,如他所說,是一見鍾情,那麼,初中,高中,大學——很久,比夏一朵任何一段感情都久。
“為什麼現在才說?”
“夏一朵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最花心的女人。”姚卜巫笑笑,沒有回答,隻是輕輕一仰脖子,將桌上一杯白蘭地一飲而盡。“但是,也是我最見過的最專情的女人。”
夏一朵身子一顫。
“因為,你知道,這輩子,你都不可能愛到你最愛的人。”
第一章,夏家有本經
電視裏,芒果台放的新版《神雕俠侶》剛播到郭襄和楊過浪跡江湖的那一段。
我往嘴裏塞了一大把薯片,得意地目送夏小果緩緩離開:想跟我搶遙控器?你還嫩了點!誰叫你比我晚出生三個月?
夏小果看了一眼我周圍散落的枕頭和襪子,眼睛裏的嫌棄太過於明顯:“我說你怎麼越來越像豬頭了呢?原來是豬窩住得越來越久了!”
“嘭”,枕頭從門上彈了回來,正砸在我頭上,疼得我齜牙咧齒。我氣憤不過,跳起來就比劃了一招電視裏楊過剛剛使的“黯然銷魂掌”——哼,“豬窩”又怎麼了?電視就裝在我的“豬窩”裏,想看球賽,沒門!下去陪大媽看京劇去吧你!
“嘭”。幾秒種後,那張臭臉突然又冒了出來,“額…我的杯子…”然後似乎是被我的陣勢嚇到,反應了好幾秒(剛剛背對著,他沒看見),緊接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拿起桌上的馬克杯——走人。這一套。。。動作連貫流暢,意義明顯——寧可去樓下陪大媽大爸他們聽京劇也不屑於與我為伍!
這,這,這......士可殺不可辱啊!
“喂,等下……”當我反應過來,夏小果已經嫌惡地與我相距甚遠,我“蹬蹬蹬”三步作兩步跟著跑下樓來,還未來得及張口,就發現同樣深深看著我的大爸大媽手中的馬克杯停在半空中,緊接著“撲哧”一聲,大媽口中的牛奶噴了大爸一臉。
“我說夏一朵,你這又是什麼造型啊?”大媽嫣然一笑。
我環視下四周,然後看看自己——額,我用床單設計出來的古裝裙子,忘了脫下來。
“又。”夏小果眼角含笑,一語道破天機,施施然走進了書房。
隻是一條床單而已,有這麼好笑麼?誰沒幻想過當演員啊,我沒把自己幻想成偶像劇女豬腳已經很有深度了好不?
“喂。。。”還笑?大媽,小心腰椎鍵盤突出!
隔天清早。
“阿朵,小果,下來吃飯啦!”
“水煮魚,西紅柿炒雞蛋,哇,大媽,今天的夥食好豐盛啊!”大爸一如既往的配合默契。
我紮著個衝天馬尾,對著桌上的食物一頓狼吞虎咽。
“喂喂,笨蛋夏一朵,就不能慢點吃麼?注意點吃相啊,小心嫁不出去,變成老姑娘,別指望我養你。”大媽麵不改色地從我筷子上搶走一塊魚片,然後強行還了我一大把最討厭的青菜,“再說了,照你這麼挑食,準會比阿花還肥……”
“咳咳,阿花……”我猛的噎住——大媽,我跟一隻大花貓,有可比性麼?小果見勢,無比配合地、若無其事地把我碗中的魚肉夾到了自己碗裏。
“話又說回來,阿朵跟阿花似乎不怎麼具有可比性哦。”夏大媽一邊猛往自己碗裏猛夾肉,一邊漫不經心的說。
終於開竅了,我停下筷子期期艾艾地看著親愛的大媽。
“阿朵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比阿花苗條啊!這是真理。”
天,一起生活了十八年,我怎麼會傻到等著大媽開竅呢?
吃完早餐,準備去學校了,但是……我磨磨蹭蹭的穿著鞋子,哀怨的眼神直接刺穿大爸的報紙……
“哦!”看著大爸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的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喏,這五毛,給你買橡皮擦。額,這一塊,給你坐公交。嗬嗬。”大爸那張老臉一咧,極為順便地買了個萌。
“大爸,”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年頭哪有五毛錢的橡皮擦啊?再說我坐公交去坐什麼回來啊?”
“啊?這樣啊?那再給你五毛,多了不能給了。反正橡皮擦你可以借安寧的……”
借。。。安寧的?大爸,您是讓我寫著寫著試卷,突然從六樓跑到二樓,從安寧的教室悄悄溜進去拿起她的輕輕橡皮擦擦一下然後再屁顛屁顛地顛回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