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的步伐悄然來到了五月份,臨近春夏之交,希斯卡特的氣候逐漸變得溫暖起來,鳶尾花靜靜開放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點綴著它們腳下的土地。
華沙蹲在一處花叢邊緣,目光柔和的注視著這群新生命,就在剛才,隊伍遭遇了一次規模可觀的陣地戰,在付出慘重代價後,選擇了這個公園作為臨時休整點,而我們的法師大人,不好好冥想恢複魔力,反而對園中的花草感興趣起來。
蒂娜現在是一刻也不敢離開法師身邊,作為戰鬥力幾乎為零,說好聽點是神殿牧師,充其量不過是位文職侍女的蒂娜而言,也隻有在法師身邊才能感受到安全感。
“教堂的花園中有許多它們的夥伴。”蒂娜指了指法師麵前的鳶尾花。
“往常在這個時節,修女們除了打掃教堂,還需要對它們進行修剪,我們的住所前麵就是一大片的紫色鳶尾花海,而在鍾樓那邊,還有藍色的,第五大街臨靠的廣場中央更是種植著數量相當可觀的白色鳶尾花,人們總會在閑暇的午後靜靜仰躺在竹藤椅上品味著它們的芬芳,一旦到了晚上,鍾樓絢麗的魔法光紋投射下來之後,在微風的撫摸下,鳶尾花們就和人們一道,在廣場中央翩翩起舞。”蒂娜張開手臂,在虛空中圈了一個大圓,有些滑稽的向法師形容著廣場中央的熱鬧景象。
法師轉過頭,對上蒂娜藍色的大眼睛,少女害羞著低下了頭。
“是不是還有吟唱優美旋律的花語者,他們的表演是這座城市獨有的風景。”
“咦?你怎麼知道的,第五大街橡樹酒吧的瑪麗亞姐姐可以出了名的吟遊詩人,獨特嗓音加上引人入勝的傳奇故事,每次都讓我沉迷其中,她們那兒醃製的臘肉同樣令人難以忘懷,結束完一天的工作後,隻要還有時間,我都會和同伴們去那兒坐坐!”少女歡快地述說著,相同的話題總能夠引起彼此共鳴。
“那麼,如果有機會,我邀請法師大人去品嚐一下橡樹酒吧的果子酒,要知道,我們教堂的牧師是有優惠的哦!”
淡淡的鳶尾花香在空氣中彌漫著,包裹住法師和少女的身影,在這難得的戰爭空隙間,這樣的寧靜畫麵,也讓一旁休整的囚徒們感受到了些許輕鬆。
“哈哈,不知道卡恩那個老酒鬼還在不在,曾經他可是把家裏所有值錢的夥計都拿去換果子酒喝,大夏天的午夜你總能在第五大街上看到一位醉酒高歌的瘋子,那就是卡恩了!”開始有人加入他們的談話中。
“你還別說,那會兒瑪麗亞的美貌整個希斯卡特都知道,追求他的小夥子可以從城主府排到東門!”
“我還記得鍾樓下麵有位賣藝的流浪者,他會在地上擺放六座八音盒,然後用不同的語調演唱優美的讚歌!”
“我曾經聽說守備軍的副指揮官大人因為打賭輸了而把騎士槍插在鍾樓頂端,當著全城人的麵兒做了二十個引體向上!”
“是啊,那個笨蛋竟然和卡恩比拚酒量,最後連褲衩都差點抵押給橡樹酒吧了。”
“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露出明媚的笑臉,仿佛這群家夥不是來上戰場而是出來春遊的。
休整完畢,隊伍繼續出發,這次由法師打頭陣,加持了防護魔法以及夜視之眼的法師臨時客串了一回尖兵的角色,盡管此時局勢仍舊不容樂觀,不過在經曆了幾場戰鬥後,這隻由囚徒組成的隊伍已經開始找到默契的感覺。
或許光明女神臨睡前出來散步了,看到這群服裝各異的人們,於是在接下來的路程裏,竟然沒有遇到任何敵人,不過,好運不會一直眷顧人們,正如厄運也不會一直降臨。
“嘿,夥計們,猜猜看我發現了什麼,一個大隊的刀鋒!”華沙語調輕鬆的向眾人說到。
隊伍出現短暫的騷動,每個人自覺列好隊形,出現在各自的位置上,不管麵對什麼樣的敵人,逃避終究不是辦法,既然躲不過去,那就狠狠的打一場罷。
刀鋒:這是魔帝為了控製地上世界所製造出來的魔界兵,似乎是利用爬蟲類的生物作為媒介,擁有蜥蜴般的特性。
法師照例往天空扔了一道閃光塵,這也是為了防止敵人隱沒於黑暗中,事實上這道法術可不是什麼爛大街的貨色,附帶驅散黑暗與偵測邪惡的功能,就算是進階法師也必須通過一係列的考驗後,才可能在野外的魔法殿堂裏擁有它,而新手能夠釋放諸如照明術這樣的小把戲就算是不錯的了。
戰鬥如期打響,刀鋒裝備在手腕上的原盾施加了魔力護膜,能夠反彈大部分的攻擊,即使從上攻下也很難將其防禦解除,裝備著的麵具對實彈攻擊可發揮出十二成的防禦力,所以最好是盡快用近身攻擊破壞它,或是繞到側麵或背麵來戰鬥。
蓋瑞應該是隊伍中唯一接受過正規騎士訓練的囚徒,每次戰鬥的一線總能看到他的身影,手握重型盾牌和輕劍的騎士很好的將一名防禦者的姿態表現出來,恰到好處的抵禦角度也為後麵的同伴們分擔走部分進攻壓力,可惜的是,人們能夠做的僅僅是防禦,對付這種高級惡魔,沒有同等級的職業是很難對其製造致命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