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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綠色,仿佛一條帶了劇毒的蛇,卻是一條時時刻刻都喜歡帶著笑意的蛇。
他總是會想到當年幾個哥哥是如何圍坐在一切閉目冥想的,日子過得單調而寧靜。
他也早就知道自己和幾個哥哥不過是某人手中的玩具,會有怎樣的命途,那個人早就在命盤上畫好了。
可他從沒想到,後來,自己會變成孤單一人獨守邪界,碧落地獄地域,無論他跑多少遍,都是自己一人。
他變得格外想念那些平靜單調的日子,可每當想起三個哥哥全都義無反顧的隨一個女人而去時,心底的恨意,就像就像是淬過毒的繩子將心髒勒緊。
千年對於他來說,既短暫又漫長,短暫是因為他在地獄裏玩的風生水起,每年從地域裏找幾個不想死的老東西,擺在地獄之主的位置上擺弄著玩兒,自己做幕後操控,相當不亦樂乎;漫長是因為,他們離開了,沒有誰會在意他的寒暖好壞,有那麼一段時間,他格外想念柳亦塵,幾乎每夜夢見,可柳亦塵卻離他越來越遙遠,因為追逐一個女人的背影,他對此鄙視的同時,也覺得憤怒,真後悔當初沒把那個地域獻上來的尤/物弄死……
他在邪界等待,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曾經幾個哥哥做過的棋盤旁左手與右手對弈,那種感覺很不爽,無數次將棋子兒拂落,又無數次撿起來,當他第一萬零八次將棋子兒撿起來時,他們回來了……
他興奮得很,卻要裝作很平靜。
當他悄悄走遍他們每個人的地盤時,他發現,二哥三哥對立,大哥去向不明,而那個讓她憤恨得咬牙切齒的女人,也不知去了哪裏。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她轉世轉到別處去了,那裏,是他們的力量奈何不了的地方。
他覺得興奮,手舞足蹈了好一陣子。可再後來傳來的消息,讓他震驚,他二哥又一次入了輪回,而三哥雪千尋選擇了沉睡,邪界頂層陷入混沌,晝夜不分。
“一個女人……”他當真磨牙,想嚼了冷心冥的骨頭,不過,與恨冷心冥相比,他更急於尋找柳亦塵的下落。
當他得知,柳亦塵並未覺醒,而是被雪千尋放到了地獄的某男館時,他憤怒的同時,親自去了。
這一去,他才發現,自己又多麼痛恨柳亦塵臉上的字,多麼痛恨柳亦塵記不得他是什麼人,可有一點,他卻感到欣喜,那便是,他這個哥哥讓他產生一種浴望——抓在手中,永遠不在放開。
他進了男館,成了一個小倌,沒有人敢也沒有人能碰他,除了他。
總以為,這樣柳亦塵就不會再離開,不會再想著那個女人,可他又絕望的發現,柳亦塵竟然始終沒有忘記過,而且,沒有覺醒之前,這般苟且的活著,竟然也是為了等待她!
他咬牙忍了,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將她忘記,結果呢?結果是,五百年過去,柳亦塵沒有忘記冷心冥不止,他那三哥,以引魂燈將冷心冥的魂魄捉回來,封存在“再生珠”裏,妄想讓冷心冥重生。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麼,於是,地獄兩大妖孽家族成仇了,於是,銀狐人族開始衰弱了,而金環蛇族開始強大起來,於是他當了個大好人,告訴銀狐人族族長,再生珠裏的靈魂不但能讓他們力量大增,並能讓他們得到白晝帝君的支持,而且,暗夜帝君也會伸出援手。
麵對這樣的誘惑,誰人不心動,於是,再生珠丟了,雪千尋發怒了,金環蛇族變強了,銀狐人族被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