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駕著馬車走走停停,期間換了好幾匹馬。
越靠近北疆他心越涼。
整整三天,走的全是山路。
土地貧瘠,人煙稀少,山連著山。
終於在一個半月後到了隸屬北疆雲江府的無鹽城。
主仆兩站在城門外麵麵相覷了一刻鍾。
江妄頭一次發現,他對古代的封地的了解還不是太全麵。
隻見斑駁老舊且滿是裂痕的城牆上空無一人,那城牆仿佛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在歲月的侵蝕下搖搖欲墜。
城門內外,僅有一位形容枯槁的老翁把守。
坑窪不平的泥土路上,走著稀稀拉拉的幾個人,他們麵容憔悴,腳步沉重,仿佛被生活的苦難壓得直不起腰來。
破敗的城牆在夕陽的餘暉下投下長長的陰影,城門中央刻著‘無鹽城’三個字。
自古王爺就藩,聖旨會八百裏加急送達,封地會安排司樂人員、迎詔隊伍、文武官員和鄉紳迎接。
可此時別說是迎接,人都看不著幾個。
福豆咋舌,“王,王爺這真的是北疆都城?也太破了!”
“王爺?是王爺來了?”
江妄剛要開口,路過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聽見福豆的話,瞬間眉飛色舞歡喜雀躍的往城內跑。
邊跑還邊喊,“大夥兒快出來,王爺來了,王爺來了~~”
福豆愣愣的看著那漢子的背影,猶豫了一秒趕忙牽起馬車,轉頭望向江妄,“王爺,咱快跑,您的名聲恐怕進去了得挨揍。”
江妄抬手照著他腦袋一個暴栗,“你瞅他那興奮樣,像是找人揍我們?”
福豆撓了撓頭,憨笑道,“真是奇了,在京城狗看見王爺背後都得蛐蛐幾句,怎得來了這兒,他們好像挺興奮的,就連行禮也忘了。”
江妄雙眸失神,並未開口。
不是他們奇怪,而是這裏交通不便,消息閉塞,離京城路途遙遠。
恐怕壓根不知道原主是個什麼皇子。
既然老天給了他重活一次的機會,今後他定要整個無鹽城改頭換麵,人人吃的飽飯,穿的暖衣!
兩人朝城中走去,剛一進城門,江妄瞬間菊花一緊。
什麼情況?
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一張張樸實的臉,不同於京城裏的人,這裏的人麵黃肌瘦,滿臉菜色。
而後是他們的穿著,大多都是粗布短打,穿著草鞋。
街道兩旁站滿的人裏竟找不出一個身上沒補丁的,甚至一些偏小的孩童衣不蔽體。
街道兩邊更是隻有零散幾個小攤,店鋪隔兩間大門緊閉無人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