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亞進場,群情洶洶,但決戰生死台的規矩卻沒有壞,因為決鬥雙方可以請天下高手相助。
白賀新在罵聲中站起身來,抬聲問道:“雙方可要再次押寶?”
亂發少年聽到押寶二字,忙跳著腳高聲喊道:“不壓不壓,本少爺我不壓了!”顯然是怕自己下場輸了,寶物盡失。
燕家人心中都在暗暗發笑,燕望春不失時機地站起來揚聲喝道:“燕家押寶,金晶五枚!”喝聲震得四麵看台上微晃,震得觀眾耳中嗡嗡直響,不少人甚至被喝聲震得眼冒金星,四座無不駭然,都說燕望春的功力不如花夢菲,可燕望春今天這一喝顯然未盡全力,卻隱隱已有宗師的聲威。
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到今日,誓城人才知道燕望春是深藏不露的洪水猛獸,如果燕望春已經達到了宗師境界,那意味著他已經跨過了奇修境界這道坎,隱約跨入了異士境界,因為宗師的境界屬於異修層次,而異修境界是多數修行人難以逾越的門坎,想到這裏,群情激昂的幾十萬誓城人又不得不迫於聲威,漸漸息聲,不過燕家當下已可謂舉城皆敵了,誓城中人對燕家昔日的好感也蕩然無存,憎惡感不斷飆升。
雖然神奇少年連贏兩場,可是沒人相信這兩個少年能打垮燕家,因為燕家有花夫人,誓城人都清楚,花夫人不倒,燕家就不可能倒下,所以他們隻能將一腔怨氣強壓在心中,因為他們不希望和燕家大動幹戈,以至於滿城血雨腥風。
見燕家不僅出手押寶,而且加了籌碼,觀眾都為這亂發少年捏了一把冷汗,見亂發少年極不情願地將一枚金色晶金交給白賀新的長子後,燕家人都紛紛吆喝亂發少年快點下場決鬥,而誓城人也不禁更為好奇,不知道這少年身上到底藏有多數寶物,居然連這金晶也拿得出來,這一枚金晶相當於百枚紫金,燕家不僅想一次搏回全部損失,還想占得便宜。
燕氏夫妻畢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雖加重了籌碼,卻也沒有喪失理智,燕家雖說富可敵國,但是這五枚金晶對燕家來說也是肉疼,畢竟是無價之物,金晶又是極品中的極品,燕家此時已經拿不出多少紫晶金了,所以隻好拿出金晶。
哈亞進到場中,生怕眾人不知道他的威名,他用幻音之術喊道:“少年人還不快快下台來,在下哈亞,乃上築國大法師,本法師向來寬容,你們倆個少年若肯向我投誠,老夫擔保,為你們美言幾句,燕家定然會對你們既往不咎,少年人炫技爭名是人之常情,可殺人奪命又另當別論了,念你們年少無知,造物主會為你們打開生門,你們如歸附於我,我定會手下留情,不然的話,休怪本法師手下無情!”
幻音一起,觀戰人眼中的魔法師變得聖容煥發,聽到哈亞聲音,全場都覺得場中站著的幽族老者是一個善良的師長,連深眼窩下淺綠的眼睛與幽族人特有的高鼻梁都顯得慈眉善目,不少人都向哈亞投來了崇敬的目光。
恰在這時,白賀新揚聲喊道:“決鬥者下場!”
一聲高喊,令四周觀眾心神一震,數十萬人中多是修士,他們自然知道剛才是被魔法師的幻音所惑,忙定心調息,收攝心神,幾句話就令諸多修士著了道,這令誓城觀眾都對魔法師抱有高度的戒備,因為魔法師的境界常常會利用幻術在不知不覺中奪人意識或者生命。
燕會心中暗罵道:“白賀新,你這個混蛋,早不喊晚不喊,偏偏現在喊,這明明是暗中與我燕家作對,破了哈亞大人的幻術,日後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這次回來就是要收拾你們虹家,你白賀新也蹦達不了幾天了!”
白賀新連喊三聲:“鬥者入場!”
眾人看到那個亂發少年屢屢央求藍衣少年未果,一臉悻悻之色地走向北側看台邊緣,似乎要從北側三十丈的高台上縱身而下,眾人都不知道這亂發少年的深淺,雖然用神識掃過他,知其功力尚淺,可當初他們對藍衣少年就看走了眼,所以對亂發少年也抱有疑惑,不少人到打心裏希望亂發少年也是個高手,好好收拾下燕家請來的魔法師,因此四麵觀眾都想借他下場的身法上一窺端倪。
亂發少年走到看台邊上,往北側看台根下望了望,一臉遲疑未決的表情,磨蹭了良久才在燕家人的催促聲中掏出了一根長長的繩子,然後將繩子的一頭綁在一張凳子腿上,係上死扣,反複用力地拉了拉,見係的還算牢固,這才將長長的繩子丟下北側看台,四麵觀眾都麵麵相覷,不知他想做什麼,有的人在尋思,他不會想從繩子上順下來吧,後來想想又不大可能,這無垠世界中的下修,一個縱身也有丈高,就是一個十歲出頭孩子腳踏牆壁,換氣蹬牆,上個七八丈的高度也不算難事。看著亂發少年不知所雲的舉措,四麵看台上的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