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劍真有些搞不明白了,但是杜禦風應該是明白的。
杜禦風走到畢劍身邊,將無月抱起:“剛才的那些都是幻象,越是想活,就越是深陷其中。”杜禦風帶著奇怪的眼神看向小晴:“我倒是奇了怪了,你好像是最貪生怕死的吧?”
“以前或許是,但是現在對於我來說,生不生,死不死,都無所謂,沒有人會在意的。”
聽到這些,杜禦風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憐了:“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畢劍大哥讓我去自謀生路,可我該去哪裏呢?”
“所以你——”畢劍站起身來。
小晴不敢看他們的臉,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看著小晴手中的幻魂鈴,杜禦風不再說什麼。隻是很疑惑:“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搖鈴?”
小晴攥緊了手中的幻魂鈴,不敢抬起頭來:“你們說羅澤很危險,所以我,我。。”
“你想把所有的危險都招到自己身上?”畢劍問到。
小晴也不知道目前是個什麼狀況,究竟是闖禍了,還是幫到了他們?“隻要把危險都引到我這邊來,你們走出羅澤的勝算就要大些。”
“我們快走吧,這裏離羅澤的邊界還遠著呢!”杜禦風不想再聽,因為他是絕對不會因為她今天的所為而原諒她的。
倒是畢劍,心中甚有些欣慰和憐惜。
小晴見他們沒有再說什麼,心中便鬆了一口氣,跟著他們繼續前行。
走在這裏,看不見日月更替,但身體的疲憊告訴他們,已經走了很久了。天氣突然變得越來越寒冷,他們身上的衣服已經毫無作用。
“啊!——”小晴突然摔到了,腿上、手上的血很快被凍住了。
畢劍將小晴扶起:“堅持一下,很快我們就出去了。”
小晴的四肢已經毫無知覺,仿佛耳朵鼻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看著他們,大家都已經疲憊不堪,若是沒有她,他們的路或許輕鬆些:“畢劍大哥,你們快走吧,不要管我了。我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馬上我們就能出去了。”
小晴甩開了畢劍的手:“你別開玩笑了!前麵明明看不見邊際,怎麼可能馬上就能出去?我本來就是該死的人,死在這裏有什麼不好!?”
“你們走吧,別管我了,帶著我隻會拖累你們!”
“她說得對,她就是個累贅,帶著她,我們都得死在這裏!別管她了,我們快走吧。”
“他說得對,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說罷,小晴便向著另外一個方向獨自離去。
“啊!——”沒想到,畢劍卻將她打暈了。他取下自己身上的袍子給小晴披上,背著她繼續向前走。
“你!——”杜禦風就是討厭畢劍這一點,怪他怎麼不為無月多想想?但是嘴裏的咒罵終究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畢劍的倔脾氣誰也改不了!與其在這裏浪費口舌,他還不如抓緊時間走出去。於是,他將背上的無月裹嚴實了,繼續不知出路何在的冰界。
天氣真的是越來越冷,越來越冷了,冷得人骨頭都僵硬了,心髒仿佛都要停止跳動了。他們已經無法再說話,因為嘴已經被緊緊凍住。鼻子靠體內的真氣維持著暢通,眉毛上結滿了冰花。他們的每跨出一步,都要使盡全身的力氣。
“啊!——”杜禦風突然整個人倒了下去,大概是跨出去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腿已經到了極限。
他慌忙翻過身來:“無月!”那種勝過在乎一切的感覺讓他突破了自己的極限,以目前最快的速度爬到無月的身邊,發現她沒有受傷才安心了。
“怎麼樣?無月她怎麼樣?受傷了沒?”在一邊的畢劍緊張地直接以膝蓋乘著冰麵滑了過來,強行開口說話,嘴上早已血肉模糊,腿上也是。
二人看了看周圍,眼裏是多數的絕望,難道他們真的走不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