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師(二)(1 / 2)

兩夥兒人一動武,圍著的十幾個閑人和兩邊擺攤做生意的怕連累自己,都跑了個精光,一條街上就剩下了封長老、齊真、微微、木老漢四個人。齊真拉了微微走到封長老身邊,那木老漢也自顫巍巍的趕了過來。齊真見封長老麵色凝重直立不語,便對他笑道:“封大哥,你武功可高的很哪,這一路上你深藏不露,連小妹都被你騙過了,計幫主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

話音未落,忽見封長老眉頭一皺,忽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接著又噴出了兩口,然後閉了眼不住咳嗽。齊真大驚,急忙扶住了封長老的左臂,幫他慢慢盤膝坐下。用手輕輕的按住封長老的大椎穴,潛運內力助其安神鎮靜。微微突見封長老口噴鮮血,嚇得放聲大哭,緊緊的抓著封長老的胳膊不放。齊真內功雖不甚高深,但手法恰好穴位無誤,封長老心中一定,暗自調勻腹中真氣。過了良久,這才睜開雙眼搖了搖頭。齊真見他麵色紅潤眼神如常,知他性命無礙,這才放下心來。

封長老長出了一口氣,道:“微微莫哭,伯伯沒事了。青海派的內功,果然好生厲害。我一個大意,險些失了性命。足見江湖上藏龍臥虎高人遍地,片刻也忽視不得啊。”齊真道:“封大哥好些了麼?我見辛雷那廝遠非大哥所敵,就算鍾巨那廝齊上,也不是大哥的對手,怎麼會重傷如此呢?”封長老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倒無妨,隻是受了些內傷,看來非有個個十天八天的將養是無法痊愈了,性命倒是無甚妨礙。說來慚愧,我初始也是如同妹子所想,滿擬他二人一擁而上,我便一起震退他們兩個。誰知他青海派的武功另有奇異,居然內力可以互連為一。二人內力相連,可由一人驅動攻敵。力量集中而發,遠比二人各自為戰強勁得多。這門絕技從來聞所未聞,所以我一時不慎,不及全力應對,是以受了內傷。”他歎了口氣又道:“武林中奇人異士甚多,我這當真是坐井觀天了。等回到中原,定當向幫主請教對付這奇門功夫的法子。”齊真稱了一聲是,扶起了封長老,帶了微微,便欲轉身向客店走去。

那木老漢已在一旁站了半晌,見三人起來欲走,便叫住齊真道:“大俠請留步。各位救了小老兒的性命,又因此動手受傷,小老兒還未感謝兩位大俠和小女俠。各位在上,小老兒給各位行禮了。”說完便伏倒在地欲行磕頭之禮,齊真急忙伸手扶他起來,道:“老人家無須多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江湖上理所應當之事,何勞老人家大禮。”木老漢滿臉堆歡道:“救命之恩,何談小事?小老兒見三位風塵仆仆遠道而來,敢問是探親或是訪友麼?小老兒久居附近,道路頗熟,或可能為幾位恩人略盡綿薄之力。”齊真尚未回答,封長老已展顏一笑道:“老人家所言極是。我們從中土跋涉而來,是要到昆侖山無為峰去的,老丈可知曉一二麼?”那木老漢一呆,道:“無為峰?此去倒是不遠,隻是不知諸位去那荒山野嶺更有何事?”言語之間雖無異樣,但眼神裏卻忽有了戒備之色。

封長老最善察言觀色,見他忽然生疑,便笑道:“老丈休要胡亂猜疑,我等去無為峰是要尋一個隱姓埋名的隱士,靜心清修的前輩高人。此人姓伍,老丈可識得麼?”那木老漢臉色又變,益發生疑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是誰讓你們來的?”話音急迫,顯是激動異常。封長老見此情狀,肚裏早猜到個七八分,便賠笑道:“老丈無須焦躁。在下所在的幫主與伍前輩極是交好,前些日子命在下護了這位齊女俠和微微孩兒,前來拜見伍前輩,幫主他老人家更有書信一封,命在下見到伍前輩之時麵呈具上。”木老漢麵色稍霽,道:“敢問恩人所說的幫主,如何稱呼麼?”封長老道:“在下所在的幫主姓計,諱字上遠下明。老丈可知曉麼?”木老漢一聲歡呼,道:“果真是丐幫的計幫主麼?他老人家與我家少爺的交情非比尋常。我家少爺時時念起,就想著要他老人家來此一聚。”封長老又取出計遠明的書信,木老漢見封皮上寫著“祖堯親啟”四個大字,落款寫的是計遠明。所書之字雖間架疏散不入法眼,但卻粗重有力頗有奔放豪邁之意,顯是不擅文墨的江湖豪客所寫,更是喜歡。把書信讓封長老重新收了,笑盈盈的道:“今天僥幸是恩人救了小老兒的性命,天幸卻又是計幫主的人,少爺知道,如何能夠不歡喜。各位請稍等,待小老兒收拾了東西,咱們就此上山去見少爺便是。”當下重新拾起了散落的菜蔬等物,和封長老三人回到了客店,結算了盤纏,乘了馬車,趁著天色尚明,直奔無為峰而去。封長老受傷不輕,無法乘馬,便和微微坐在馬車裏,路上暗暗運功療傷,倒也禁受得住。木老漢卻是受了點外傷,並無大礙,和齊真乘馬並肩而行,極是高興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