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恒轉頭看去。
隻見丈餘外,正有三人徐徐而來。
居左的那位是一位白衣少年,長相不錯,卻滿臉桀驁;居右的那位同樣身穿白衣,他那張白皙的臉上,還可以看到些淡紅的巴掌印,此刻眼睛中滿是怨懟,正直勾勾的看過來;正中的是一位妙齡少女,貌美膚白笑靨如花,身穿淺色綾羅小褂,腰係淡色束腰,正是比建寧公主還要刁蠻任性的郭芙。
“武功這麼低微,還能笑得如此開心,真是一點上進心都沒有。”郭芙拋了幾下木盒,嘲弄似的說道:“都幾個月了,還在最基本的拳腳功夫上折騰,真是天生廢柴,讓人揪心。為了讓你們專心練功,這個小玩意就先由我來保管吧!”說罷,她還搖了搖頭,故意歎息了兩聲。
不知道郭芙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話的聲音也沒有放低,一番話清清楚楚的傳到眾人耳中,將那些還嚐試凝神聚氣的人驚醒了過來,一時間整個修煉場上目光交錯,彙集在了一起,還有幾人湊到近前,三五紮堆的圍觀起來。
看到這種情況,陳恒心中一驚,有些怒意,又有些竊喜。
怒是因為郭芙打攪了他賺取賤氣值的好事,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喜是因為整蠱木盒就在郭芙手中,隻要她一打開,立馬就會被弄得狼狽不堪,對於她這樣的橫行霸道的蠻橫小姐來說,無異於是被當眾打臉。
就在他思索的片刻中,建寧公主開口說話了:“嗬,郭芙,你在跟誰說話呢?”
“這還用問嗎,公主大人?”郭芙嬌笑了一下,說道:“你千裏迢迢的來到武俠山拜師學藝,實在是太不容易啦,可是你悟性太差,到了現在連三腳貓都算不上。為了讓你專心修煉,我隻好出此下策嘍。呐,你可不用感謝我,誰讓咱們是同門哩……”
建寧公主俏目一寒,笑眯眯的說道:“聽到你這些關切的話兒,真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你放心好了,本宮虛懷若穀、從善如流,一定會采納你的建議的。呐,我看你也挺喜歡那個精致木盒的,就賞給你好了,反正也不值幾兩銀子……”
麵對郭芙的擠兌,她一點也不示弱,還著重在“本宮”、“賞”、“幾兩銀子”加重些音量。
“公主,你又在說笑了,什麼賞不賞的,說出來還不夠人笑話的呢。”郭芙盈盈一笑,說道:“你要有本事就過來拿,我隨時奉陪。咱們兩人切磋切磋,也好開開眼界……當然,你要是覺得你武功不行的話,還可以找些朋友一起來幫你。我是不會介意的……”
建寧公主極為淡定的說道:“那不是以大欺小嗎?這樣的事情,本宮可做不出來。”
陳恒聽著心中暗自思索:郭芙這樣說話,擺明了就是看出建寧公主底氣不足,在這座武俠山上,跟建寧公主關係處得融洽的,也就寥寥數人,有幾人下山曆練至今未歸,現在唯有水笙一人還在山上,當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時間點。
“兔子搏鷹,回風拂柳,講究得就是一個以弱勝強,以小搏大,大小並無常態,公主大可不必理會什麼‘以大欺小’。”郭芙踏前一步,笑吟吟的說道:“公主,木盒就在你的眼前,隻要你伸出手來,它就會回到你的手中……”
這番話一出口,眾人紛紛緘默,後退了幾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郭芙今天又開始“尋樂子”了——武俠山山勢陡峭,出入極難,平時大家都隻能在山中修煉,憋得久了,就會出現些口角爭鬥,偏偏鎮山祖師不聞不問,更是助長了這種風氣。
陳恒非常驚愕,他早聽說建寧公主和郭芙兩人矛盾重重,互相看不對眼,卻沒有想到到了這種白熱化的地步!
事到如今,水笙也看不過去了,出口說道:“郭芙,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水笙,這裏沒有你什麼事,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吧。”郭芙斜睨了她一眼,說道:“不要跟陳恒一樣,連如何搬運氣息都不會,就憑著那點連‘三腳貓’都不如的微末功夫,跳出來犯賤的阻攔我‘找樂子’……”
陳恒聽聞,心中大怒,暗想:“這郭芙的嘴巴真是刻薄,她說我連三腳貓都不如,豈不是說我還打不過建寧公主?”又想:“她如今的拳腳功夫這麼厲害,也就是從小修煉罷了,用得了這麼吹噓?”
當下,陳恒又多了一個小小的目標:等修煉略有小成,必須打郭芙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