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景是一片空白,沒有現實的感覺,艾德萊得伸手伸手試探了一下,那片白茫茫的東西並不是白霧,但也並不刺眼。
她的旁邊有人靠近,一頭火紅色的長發,一身火紅色的張揚鎧甲,他的臉被那一層白茫茫的東西給遮掩住了,隻隱約看到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艾德萊得,”他在說話,聲音很輕,像是從更加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艾德萊得走近了一些,“……不要悲傷。”
艾德萊得睜開眼,入眼的是臥房裏的天花板,她轉頭看到了屋子裏熟悉的擺設,這才終於有了從夢境裏回來的真實感。
她還是第一次做夢,或許是人格不全的緣故,她從記憶的最初開始沒有做過一個夢,這是第一個夢。
或許是太累了,她最近操勞的事情太多,明明才過了幾天卻好像過了一個月。
她揉了揉腦袋下床,坐在梳妝台前細心地打理著那頭火紅色的長發,配合特質的發梳梳了幾下之後更加柔順,她不由得為族人的手藝自豪了一下,然後她看著鏡子裏紅發藍眼的女人,忽然想起了克萊爾以及昨晚她接著克萊爾的幫助做的一件頗為惡劣的事情。
雖然克萊爾稱那個為解惑,但是阿爾文離開時的眼神很不得了,她有那麼一瞬間後悔,但緊接著又甩脫了那個念頭,畢竟是對方先抱著其他目的來接近克萊爾,她這麼做也是為了打消所有的不確定因素。
她的決定向來是最明智的。
而一個明智的人自然不會悲傷,那個夢真是不知所謂。
今天的一切還是走在正軌上,雖然昨天的晚會因為低階惡魔的搗亂產生了混亂,但顯然日常並沒有影響到,看來也不是一個高明的惡魔。
晚上的克萊爾依舊活潑,在宮殿裏到處走動,而阿爾文顯然是在消沉中,接連著幾天都沒有看到人影,而想著對方可能不太好過,向來主張玩可以驅散所有不快情緒的克萊爾氣勢洶洶地踢開了阿爾文臥室的門。
阿爾文正躺在床上,被這一出嚇得渾身抖了一下,看清是克萊爾之後鬆了一口氣,“這可是大半夜,你這麼大聲音會吵到別人的吧?”說著坐起身抓了抓頭發。
克萊爾站在門口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他,阿爾文不由自主挪開了視線,克萊爾立刻挪到他麵前,“你不想看到我?”
阿爾文:“……”心虛地移開視線。
克萊爾:“太令人傷心了!!我們不是朋友嗎?!”
“對你來說我們確實是朋友,但是我這邊就比較難以接受了……”阿爾文為難地雙手環胸,那次的事情過後,他看清了很多東西,但也因此無法再和克萊爾正常交流了,“尤其是你,說實話我現在無法麵對你。”
“你這樣還算是男人嗎?”
“從生理上還有外表上都是,不要在這種事情上扯上性別啊……”
“真是的……”克萊爾鼓起了嘴巴,她還以為自己多了一個玩伴,沒想到這個玩伴這麼不經用,但是她很快想到了另一個辦法,“那你就去陪艾德萊得玩吧!”
“艾德萊得不需要人陪吧?那個……柏宜斯不是總跟在她身邊嗎?”阿爾文完全無法想象他和艾德萊得玩耍的情況,雖然那人也不壞,但是結果絕對會是他一個人瞎起勁然後對方冷眼旁觀,這點他還是有把握的。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克萊爾一本正經地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搖了搖,“首先,柏宜斯那個隻是工作而已,其次,你忘了我跟艾德萊得是同一個人嗎?這個意義可不僅僅是我們在同一個身體裏,而是我們的感受是共享的,也就是說艾德萊得快樂了我自然就開心啦。”
“……”阿爾文看著克萊爾,像是在看一個白癡,“你覺得逗艾德萊得開心還有殺死傳說中的龍,哪個難度更大?”
都是史詩級別的難度。
克萊爾秒懂,她也知道自己提了個高難度要求,可是又不甘心,“那麼就這樣子嗎?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她是真的拿阿爾文當朋友看的,之前和艾德萊得說的話也都是真的,她從不說假話。她以為之前做的事可以幫到阿爾文,沒想到現在他不再陪著她玩了,這讓她感到非常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