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精靈女王和半惡魔(2 / 2)

為什麼艾德萊得可以獲得自由,克萊爾卻必須身處黑暗?

哪天克萊爾衝他大聲說她才是最幸運的那句話忽然出現在阿爾文的腦海裏。

阿爾文真的不能理解,在他看來曾經和他經曆了一段美好時光的克萊爾才應該是處於白天自由自在的那個人,但到了這裏之後,克萊爾卻是壓抑著的那個,相反的,大家都認為艾德萊得才應該是最正確的那個性格——起碼那些精靈都會這麼認為。

但是在阿爾文心裏隻有克萊爾才是對的,或許是當初的那段歲月告訴了他克萊爾是個真實存在的人,並不是雙重性格的另一麵,所以他堅定地認為克萊爾才是真實的那個。

如果精靈女王恢複正常,阿爾文下意識地認為留下來的那個必定會是克萊爾。

“人類大哥哥,你來當國王吧,我們已經有女王了。”艾德萊得和孩子們一起嬉戲的畫麵又躍入他的腦海,那裏的艾德萊得是這兩天以來最真實的,沒有冷漠、怪聲怪氣還有尖銳,有的隻是柔軟溫柔的眼神。

——就像是以前的克萊爾向往著外麵世界時的眼神。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阿爾文終於在這一刻低下了頭,總是充滿活力的臉布滿陰霾,他的眼神晦澀,那久遠的無力感壓在他的心頭,就像是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像是回到了孤身一人的時候,“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到底還可以幫你什麼?克萊爾……”

“誒?為什麼要幫我?”擁有一頭火紅色長發的少女疑惑地睜大眼睛,那雙清澈的天藍色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站在她身後的黑發少年。

“因為你不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黑發少年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展開手腳,金色的眼睛看向蔚藍色的天空,那裏有一片漂亮的白色浮雲,“如果想想辦法,讓亞爾幫忙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得到你家人的線索哦。”

“家人嗎……”紅發少女有些糾結地看向一邊,她擰起眉毛,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我想我不需要那些……”

“怎麼可能不需要啊,那可是家人喲,家人。”少年非常不解,還生怕少女沒聽清,又重複了家人兩個字。

“可是我現在不是孤身一人啊,”少女的聲音歡快,帶著活潑的上揚音,“我有你、亞爾、安德烈還有希爾達!有這麼多好朋友我已經非常滿足了,家人什麼的還真的不需要啦,況且我也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還有家人,現在這麼幸福已經足夠了。”

然後紅發少女轉頭看著黑發少年,露出一個帶著青澀的笑臉,期間的滿足神色讓少年也忍不住跟著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那時候的他們之間隻有純粹的歡聲笑語,那時候他還沒有做錯任何事,他們還隻是友誼深厚的摯友,那時候的她每天上躥下跳總是給希爾達還有亞爾惹麻煩,但大家都隻是笑著,假裝去責備她,然後笑著原諒她。

可是那時候已經成了遙遠的過去,阿爾文也不再是青澀的少年,曾經對於生活的那一些玩味也漸漸減少,他似乎成熟許多,也沉重了許多,在找到現在克萊爾之後這份沉重卸掉了許多,卻還是讓他有些壓抑。

他本就不是懂得住手的人,惡魔的血統讓他對於想要的東西有著可怕的毅力,對於違背自己道義的東西保持著無法掩飾的厭惡,他隻是幸運地有了一個好母親,於是便成為了現在這樣直爽的青年,隻是惡魔的本性有時會來礙事,讓他在極度憤怒的時候會露出些許惡魔的特征,所以亞爾也經常告誡他要更加冷靜處事一些,畢竟身為人類王的人類原來竟是一個半惡魔,這樣的消息會讓平民深受打擊,也會讓他的威嚴大打折扣。

但是本性這種東西,要遏製實在太過困難,就像現在的阿爾文。

他感覺某些情緒,在這麼長久的忍耐之後似乎就要到達極限了。

他無法見到克萊爾忍受委屈,隻要是他認為的委屈,無論克萊爾是否表現出來,他都會感覺憤怒。

盡管他知道這些事情怪不了誰,但就像曾經他對克萊爾的袒護一般,這種保護欲在三年前那件事情之後,在再次見到克萊爾之後加劇。

在他的忍耐到達極限之時,或許殺掉這些囚禁克萊爾的事物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