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就連希爾達都認得清楚現實,”亞爾弗瑞德語帶嘲諷,“克萊爾已經死了,跌入地獄穀必死無疑,就算精靈女王和她想象也說明不了什麼。”“那如果我說克萊爾沒死呢?”阿爾文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炸彈,而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在場的人吃了一驚,“當初,我瞞著你們去過穀底,黑暗力量影響不了我,我把穀底翻了個遍,沒有艾德萊得,那麼短的時間就算是被野獸襲擊也會留下一些殘肢,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這不可能!”亞爾弗瑞德猛地提高了音量,他上前一把提起阿爾文的衣領,直直地對上對方燦金色的眼睛,“你醒醒吧!那又能說明什麼?說明克萊爾活著?或者說我們犯下的錯誤就可以挽回了嗎?”“過去已經無法挽回了,亞爾,”阿爾文麵對著好友的怒火,卻不惱,“你說‘我們的錯誤’,可是你總把錯誤往自己的身上的攬,但事實上錯的是我們全部人,如果當初我們之中的一個,哪怕隻有一個忍不住向她透露一切,那她哪怕是到了最後一刻也會相信著我們而拚盡全力等待我們的到來,可是我們都為了所謂的大局忍住了,所以錯的不是你一個人,亞爾。”亞爾弗瑞德鬆開了阿爾文的衣領,本應鬆一口氣的他卻覺得心髒的地方越發壓抑。“就像我身上的這個詛咒,”阿爾文苦笑著撫上頸項,那裏的花紋破碎了、模糊了,但下麵的胸膛上還清晰地刻畫著,“就像羅妲之樹說的,因為我們背叛了她,而她最不能原諒的我,便得到了這個懲罰,從三年前,一直到現在,每次使用力量都會感覺到心痛,這或許就是她當時最深刻的感受。”當初的他們太過天真,自以為掌握大局,所以將她蒙在鼓裏,隻等一切過去將真相告訴她,一定能獲得她的原諒。但怎麼可能不恨呢?那是一個女孩子最為純粹的感情,最單純的信任,他們是她在那時唯一的依靠,卻狠心讓她一個人在黑暗的角落忍受痛苦,最終恨了他們。一切隻能說是他們咎由自取。“你和安德烈先回去吧,處理一下外麵的事情,”阿爾文收起了心底的情緒,又回到了那個笑起來總像是沒有煩惱的,像光一般指引著大家方向的人類王,“艾德萊得這裏,我知道怎麼做。”“我留下來陪著王,”希爾達照舊表明自己的態度,“雖然我不知道那個臭屁的女王到底和克萊爾有什麼關係,不過我永遠支持王!”“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正好長一張這麼像的臉”安德烈抓抓後腦勺,一臉鬱悶,“不過那丫頭再怎麼也不會變成這種性子吧?會不會是姐妹什麼的?”阿爾文:“……”他忽然想到了晚上的克萊爾,但是像“她其實沒有變,隻不過可能當初受刺激太大不小心失去記憶還精分了”這種話他怎麼說得出口啊?!要是一說出來話題說不定就會往一個不得了的方向發展了,還是在這裏打住吧。阿爾文咳了咳,自認為掩飾的很好,但是這樣的行為偏偏旁邊兩個笨蛋還行,精明的亞爾弗瑞德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他的這個小動作,但他也隻是微微側目,睿智的淺棕色眼睛閃了閃,壓下了心裏的疑問。算了,每個人都會有秘密不是?要是可以挖出來說不定還產生反效果。狐狸牌軍師搖了搖尾巴,顯然是恢複到了平常的狀態,亞麻色長發溫順地披散在身後,就好像先前拎著阿爾文領子大聲說話的是另一個人一樣,他向阿爾文辭別,和安德烈一起走了。從阿爾文的房間裏出來的艾德萊得隻覺得心裏有團棉花塞著,堵得慌,她繞著宮殿走,不一會兒在門口遇上了出來的亞爾弗瑞德還有安德烈。亞爾弗瑞德在經過剛才那番談話後看向艾德萊得目光又是一變,也像是安德烈那般探究的目光,但是並沒有那麼明顯,隻是在向她道別之時,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安德烈的反應就直爽多了,開口就問:“請問陛下有沒有姐妹。”“不知道。”艾德萊得丟下三個字,然後非常目中無人地越過他們就走,讓安德烈碰了一鼻子的灰。“我開始讚同你了,這個精靈女王的性格和丫頭相差太遠了。”安德烈騎在馬上和亞爾弗瑞德在失落叢林中並行,腦海裏還記得之前那一幕。“……這倒不一定。”想起先前阿爾文的言行,亞爾弗瑞德倒是眯起眼睛,笑著搖了搖頭。阿爾文,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藏不住心事。
正文 第11章 精靈女王和印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