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那鬼魅神叟看到我一張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似的臉,似乎也被嚇呆了,再聽到那朝天椒的一聲驚呼,再親眼目睹了我昏睡過去的事實,頓時也驚呆了,雖說他的藝術在這個異元空間中可謂是舉世無雙的,但是但凡世間萬物冥冥之中都是自有定數的,越是道行高深的人,越是容易明白這個道理,即便是我那可以操縱很多人生死的師傅混鯤祖師在我掉入這個未知的時空後,不是也一樣的一籌莫展麼?
自從昏死過去的一刹那開始,我的意識都是淩亂而模糊的,什麼東西都是在半睡半醒中進行的,我隻記得我被抬入了一件石室,整個人都被放在了一張冰冷的有些堅硬的床上,那床很是冰冷,我被放在床上,登時隻覺得全身所有的器官都要被冰凍了,那一刻,我的意識也徹底的被冰封了。
自此,我便隻覺得會在某個時段,有人進來喂我吃東西,那人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很好聞的蘭花香,我心中恍惚知道那是朝天椒,但是,我幾次想睜開眼,卻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了眼皮,不知道是淚,還是虛弱?
我覺得那一次的昏迷,時間太久太久,久遠的似乎要讓我忘卻了自己此生的姓名-----東方蕭寒!在那一段昏迷的歲月中,我所有的記憶,便隻有一個女人奇怪的自言自語,而且還有一些淩亂的畫麵,起初,我隻是斷斷續續地記得些什麼,但是後來,隨著那些場景周而複始地出現,我竟然能在那種半睡半醒的狀態中,清楚地知道,那是一部秘籍,那秘籍的名字,那女人說了很多很多次,是《九天玄冰大法》,那其中的招式,我似乎在夢境中看到那女人掩飾了一遍又一遍,我似乎感覺到她曾無數次地左右著我的身體,讓我演習過那套玄奧的武功。但是,那是真的麼?我無從得知,因為所有的記憶片段告訴我,我自從昏迷後,便再也不曾睜開過眼睛。
待我再度真正意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黃昏,但是,當我醒來的那一刻,我渾然不知,那石洞之中,那宛若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沒日沒夜的散發著亮晶晶的白光,把四處照的如同白晝一般,任誰在這裏也是分辨不出晝夜的。
那一天,我醒來的時候,那偌大的石室中空無一人,冷靜的有些讓人害怕,我睜開眼睛,看看四周,不知為何身體中湧起一陣想要出去走走的欲望,可我先前的記憶告知我:我不過是個尚在繈褓中的孩子,不過是個孩子罷了!是以,我隻得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張開喉嚨,剛“啊”了一聲,頓時連自己也覺得有些驚訝了,那聲音絕對不該是一個繈褓之中的幼童所該有的,我癡癡地愣在床上,我開始努力地抬起自己的手,待我抬起手的那一刻,我徹底的驚恐了,但好在我的前世曾經是個神仙,什麼千奇百怪的事,我終還是記得的,是以,我在深呼吸後,慢慢地平複了自己的情緒:此時的我,單從那雙手看來,也該是個六七歲的孩子,我穩穩心神,用力坐起身來,果真,此時的我,依然是個六七歲的孩子,我的身上穿著那些凡間少爺家該有的服飾,但是在那服飾的衣領處,我看到細細地繡著一個“柳”字,而我呢?和一個“柳”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淵源,那一刻,我推斷,這所謂的衣服或許該是那個朝天椒從山下順手拿來的吧?但後來的一切證實了我的推斷是完全沒有根據的。
我從床上起了身,一隻腳挪到了床沿處,另外一隻腳則還放在床上,雖說我有著幾千年的記憶,那記憶盡管在我墜入這個異元空間的時候缺損了一部分,但是並不回因此影響了我擁有比那些七八十歲人更多閱曆的事實,是以,我清楚的明白,我的身體是六七歲的身體,是足夠可以跳下這個冰床的,然而這六七年裏,我一直都是存在於一種放任的生長狀態,我的身體隻是在自由自在地生長,它並沒有任何的訓練,我不確定它是否能夠達到一種良好的協調狀態,我必須試上一試。
果真,我的猜測是準確的,那落地的一隻腳,已然清晰地證明了,那不協調的身體使得我根本無法下地走路,我所有的隻是這一副軀體罷了,是以,我隻得又退回了那冰床之上,躺在冰床之上,我細細地打量著那石室的四周,我竟然驚奇地發現,那石室的四周竟然雕刻著一些文字,那些文字,我認得,竟然是我的始祖創始元靈創下的“元靈字體”,我細細地讀了兩段,竟然是它:盤膝而坐,氣沉丹田,雙目微閉,舒展雙臂,左右開弓,左右交叉畫八卦,而後運氣至胸腔處,緩緩吐出!
這些正是師傅混鯤祖師曾交予我們平日裏打坐的基本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待看到第二段時,我方才有了些頓悟:倒立身體,使氣流逆襲遍及周體各處,而後以左臂撐地,頭放於左手上,左右兩腿開弓,左腿彎曲,右腿直立,而後凝神,此法需在每月的月圓之夜進行,以吸收天地的日月精華。
我癡癡地望著眼前的文字,粗粗地算了下,共計二十個篇章,那裏麵配有各式各樣的相關圖片,但是顯然著石壁上的文字已是斷壁殘垣,我看不得很清楚,然而當我一望到那石壁的時候,便頓時覺得那夢境中,那白衣女子所說的話,曆曆在目,那些和眼前的這些結合起來,該是真的《九天玄冰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