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清柔小丫頭的徒弟麼?”那個不過十四五歲,被一把年紀的鬼魅神叟稱之為“老婆”的小丫頭既不答話也不反駁,隻是望著我們一行人,瞟了那麼一眼,絲毫不曾理會,我們一行人心中的疑惑,隻是輕描淡寫地問出了那麼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但她似乎並不清楚,這句話一出的個中含義。
她……就眼前這個長相不俗,但是年齡尚幼的小女孩竟然說我娘是小丫頭,我娘雖然說年齡不大,但是也有二十餘歲了,怎地,這個異元空間是如此的瘋狂,我一顆小小的頭顱瞬間隻覺得有些眩暈,這是怎麼個情況,我再看看眾人,頓時醒悟,原來在迷霧中的並不是我一個人,那熾烈金剛的眼睛都瞪大了,連那方才還在因藥性大發而上演鬧劇的梅宇,也愣了一下,嘴巴竟然還長得大大的。
眾人齊齊凝神,再度打量起了眼前的這個神秘小女子:她不過十四五歲,一頭如綢緞般的黑亮頭發直直地垂在纖細的腰肢處,精致的瓜子臉上,兩彎細長的峨眉輕輕掃過,那濃淡程度恰恰好,峨眉下轉動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俏生生中透著一種狡黠和機警,再細看時,你又隻覺得那雙眼睛,如同是深深的斡旋,讓人看得有些眩暈,但是最終卻難以將之讀懂,那當真是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但隨著她不經意的一轉眼球,你又不免覺得這女孩兒的心思深的如同是無底洞,待我在看時卻又覺得那雙眼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長長的睫毛微微地向上翹著,分明寫著桀驁不馴,小巧直挺的鼻子完美地立在那嬌豔若滴櫻唇的上方,不偏不倚,恰到好處,她的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纖纖細腰不過一握罷了,一身俏麗的粉紅羅裳,質地華麗優良,果真是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了此女的朝天椒性格。
“老婆啊,饒是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騙您老人家啊,他們當真都是清柔徒兒的親信,不然我也不敢將他們帶回這幽冥鬼居啊!”那鬼魅神叟一副畢恭畢敬的態度,分明就不是那夫妻間的麽樣,更多的時候會讓人覺得,那整個就是皇後和身邊的太監。
原來,這世界上當真是有萬物相克的道理的,沒想到啊,當真是沒想到方才那不可一世的鬼魅神叟,不過遇到了一個小丫頭就此被徹底的折服了。
眾人看著那鬼魅神叟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忍俊不禁,隻有那梅宇還依舊在發著瘋,剛一轉眼,就看到她再度衝到了紅兒的麵前,生生地就要向著紅兒再度壓下去,想那紅兒見過了慘烈的廝殺場麵,也有無數人在她手下喪生,可畢竟是個小女孩,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登時就被嚇得手足無措,隻是左閃右躲的,竟一時間也忘卻了自己是個武林高手的事實。
那紅衣小女孩望著眼前的混沌場麵,搖搖頭,歎口氣,隻那麼輕輕地揮動下衣袖,便頓覺得有一陣強勁的風從臉龐拂過,再看時,她竟在彈指間已經到了那梅宇的身旁。
“哎,多好的一個小丫頭啊,你說你幹嘛要手快,一時間去觸碰了那該死的青竹,沾惹上了這該死的老頭子中下的‘鬼魅逍遙散’?”那紅衣小女孩說話間,已經拉住了那梅宇的胳膊,那梅宇起初之時,本還在反抗,但是不知為何,那女子隻是看了那梅宇一眼,並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那梅宇反倒就安定下來了。
我想,梅宇之所以安靜下來,絕對不是她說的話起了作用,真正發揮作用的必定是她的一雙眼睛,想及此處,我忽然想到我的娘,端木清柔,她曾跳過一段舞,那眼波流轉時,讓人的沉迷,也不過是片刻之間,莫非,她真的,真的是我那娘的師傅麼?若然是真的,那……那她一個小女孩家的法力該是有多強啊。
“老頭子,解藥呢?”那紅衣小女孩轉過頭,對著鬼魅神叟伸出一雙纖細柔嫩的玉手,她的動作甚是優雅,有意無意地做出唯美的蘭花指,不知為何,看來竟不覺得有絲毫的做作。
“沒有,老婆子,你不是一向自稱很厲害的麼?怎地這次就解不開我的‘鬼魅逍遙散‘了吧?”那鬼魅神叟一麵說著話,一麵捋著胡子,那姿態甚是自大,和方才那卑曲的麽樣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