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風緊握著手中的桃木短劍,緩緩的走向前方被石筍擋住的彎道。待他繞過石筍,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空間呈現在他的麵前。整個空間高寬各數十米,而這巨大空間的中央,數百跟粗大鐵鏈緊鎖著一隻龐大的龜形巨獸,僅那巨獸背上的堅殼便已占據的整個洞腔的一半,而巨獸的龜首距離信風不足五十米,整隻巨獸正劇烈的掙紮著,似乎正遭受著極大的痛苦。
饒是信風見多識廣也被眼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撼,等他從震撼之中清醒過來,仔細觀察眼前的巨獸。“其形似龜,其色玄墨,是玄武之形沒有錯...但未見繞體之青蛇,且體長僅十餘米,竟然是一隻次代玄武…”信風邊觀察便喃喃說道。
正當信風剛要細看玄武之時,束縛玄武的鐵鏈似乎終於到了一個極限一般,發出了刺耳的扭曲聲,數百條鐵鏈齊齊斷裂。緊接著,玄武一聲震天怒吼,狂風大做,在玄武周遭竟憑空形成了百餘根兒臂粗細的冰錐,在狂風的吹動之下,百餘根冰錐夾雜著無數鐵鏈的碎片向信風激射而來。
信風在玄武剛剛開始咆哮之時便拋出兩張早已畫好的符紙,大聲吼道:“水,木,相生!坎巽風障!”待他吼完之時,他周圍三米之內的空氣以他為圓心開始迅速逆時針旋轉,那激射而來的冰錐與碎片碰到急速旋轉的氣流,竟好似被利刃所切一般化作了無數粉塵,無一赦免。
玄武見攻擊被信風悉數擋下,更為暴怒,它甩開身上所掛的鐵鏈碎片,咆哮著向信風衝來。信風麵對逐漸逼近的玄武仍沒有後退,他那畫符的右手已劃動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影。“土,水,相克!坤坎泥澤!”在玄武距離信風僅十數米時,玄武前方落腳之處的堅實土地忽然變為了泥濘的沼澤。玄武麵對這憑空出現的沼澤隻是一聲怒吼,那沼澤之上便瞬間凝結了厚厚的一層堅冰,玄武踏著那層厚實的堅冰速度不減的衝向了信風。
信風並未料到那即便是巨象也能完全陷沒的沼澤竟對玄武完全沒有作用,略微楞了一下神。便是這一愣神的工夫,玄武已距信風不足五米,信風隻得向右急閃,剛剛閃過那血盆巨口,而麵對玄武緊接而來的右爪卻已力盡,隻得將桃木短劍橫在身前,被玄武的雷霆一擊狠狠的擊飛到了身後洞壁之上。
信風受這雷霆一擊隻覺五髒六腑都被震碎了一般,壓不住的氣血上湧,連吐了兩口鮮血才覺得略有好轉,心知自己已經受了內傷,再受一擊絕無幸免。眼見玄武再次咆哮著向他衝來,他趕忙向一旁閃去,邊跑動便拋出了蘸著鮮血畫出的道符。“金,木,相克!乾巽禦風!”待到念完,信風馮虛禦風而起,堪堪躲過了玄武再次擊來的巨爪。
玄武見信風衝天而起,自身的攻擊已不能發揮效用,便開始凝聚其水神之力。空氣中的水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凝結,刹那間便形成了千百根粗細不一的冰錐,四麵八方不間斷的向空中的信風射去。信風在空中左突右閃,實在閃不過的便再次用出“坎巽風障”一一擋下。戰鬥雙方一個攻一個守,攻的如疾風暴雨,守的更是風雨不透,無數冰錐不是被信風的風障所絞成粉末,便是撞碎在洞壁之上,空中無數碎冰折射著洞內的幽光再加上玄武與信風施法時爆發出的光芒,真好似銀河從那九天之上傾瀉而下,煞是壯觀。一時之間表麵上好似誰也奈何不了誰一般,信風卻是有苦自知,眼見自身的靈氣如決堤之洪水一般飛快消散,而玄武破陣之後靈力逐漸恢複,所發之冰錐一根大過一根,已由兒臂粗細逐漸變為碗口粗細,密度更是翻了數倍。
“靠!越打你越精神了!撐不住了,下大招了!”信風堪堪躲過一根粗大的冰錐之後,眼看自己靈力消耗已近半,而玄武靈力仍不斷恢複中,心知與其是自己耗到最後靈力耗盡喂了王八,倒不如拚上一把,砍一刀賺一刀。隻見信風在空中左突右閃的同時抽出四張符紙,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迅速在上邊密密麻麻的畫滿了奇異的符號,待他畫完,隨手一揚符紙便如子彈一般以四芒之形射向玄武。信風也不管那激射而出的符紙,自顧躲閃著空中的冰錐,將手中那已有裂痕的桃木短劍遙指玄武巨殼中央,大聲喝道:“‘土,金,相生!極金!’‘水,木,相生!極木!’‘極金,極木,相克!乾震天雷!’”信風喊完最後一個字,那四張符紙,先是兩兩相生,洞中瞬間爆發出金、綠二色光芒,待到兩色光芒相接觸那一瞬間,一道纏繞著金紫二色光芒的天雷從信風手中桃木短劍劍尖噴發而出直奔玄武而去。那天雷初從劍尖發出之時隻有拇指粗細,在空中急速變粗,待到臨近玄武之時,已有碗口粗細。
在那天雷攜無匹之力劈到玄武那巨殼之上的一瞬間,如太陽一般放出了刺眼的光芒,讓人不能直視。緊隨而來的劇烈爆炸攪亂了空中氣流,再加上這一道“乾震天雷”幾乎將信風靈力全數耗盡,信風隻得結束了禦風,緩緩的落在在了一旁,手中桃木短劍已斷成數節。
片刻之後天雷消散,刺眼的強光與劇烈的震動漸漸平息。隻見玄武巨殼之上不知何時凝結了厚厚一層的堅冰,那一道無匹的天雷被堅冰悉數擋下,而那堅冰隻是略有龜裂。再一細看,那堅冰並不依附於玄武背上之殼,而是就那麼沒有任何支撐的懸浮在玄武上方,散發著陣陣凍徹心扉的寒氣。而此時的玄武也從信風攻擊之中緩過神來,暴怒咆哮著衝向山洞另一邊的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