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旁正無力欲倒,受傷甚重的歐陽飛燕在兩人生命岌岌可危之時,射出一根銀針,幫助他們化險為夷。許若倩知道事情重大,刻不容緩,她停止幫呂楓解毒,轉身走近店小二身旁,蹲下身子檢視店小二,呂楓問:“怎麼樣?”“這個人沒死,他手中還握著兩支毒箭,想來是來殺我們的同夥人。”呂楓一臉迷惑。他朝四處望了望,客棧內所有人因為凶殺嚇得都已離去,哪裏有其他人影?有人要暗殺。這時,屋外奔進數名官差,想是店家怕是而去報官。帶頭的官差竟是不問緣由,見到呂楓和許若倩兩人就開口大罵:“大膽殺人犯,見著本官還不束手就擒!”未待兩人反應,一群官差便把他們圍起。那個帶頭的官差走近身臥於地的店小二身前,蹲下查看傷痕。他將店小二上下翻看,忽然看到他右臂上有個鬼頭刺青,嚇得站起身子連連倒退,臉色變化之大又青又白的著實誇張,猶如當場見了鬼一般。他的那一群手下,也嚇得全身直抖,似乎知道了些什麼。“你……你們都……快死了,所以……我們抓……抓你們回去……回去……也沒用。”帶頭的官差顫抖地看著呂楓和許若倩,聲音也顫抖,又倉促地帶著那一群官差匆匆離去。呂楓被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搞得一頭霧水,走近許若倩問。“許姑娘,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看,這鬼頭刺青是江南鬼門的標識。”許若倩手比店小二的手臂。呂楓瞪大眼睛,“哎呀,怎麼又是一幫混蛋搗進來!”沒錯,這正是江湖上人人懼怕的殺人組織——江南鬼門。呂楓走向之前所殺兩人屍身,蹲下翻開屍首右臂。其中那中了毒粉的腐爛屍體剛好有一角刺青未潰爛,正式鬼頭。他心中疑惑:“許姑娘,咱們什麼時候惹上了殺人不眨眼的鬼門了?”“你不要忘了,如今武林盟主是誰?他的號令——誰又敢不從?”呂楓眉頭緊縮,因為他們遇到的麻煩不僅是中原武林的第一大門派——南天會,現在連武林最恐怖的暗殺組織也找上他們,這個難關就怕難過。早就聽說武林傳言鬼門所找上的人,不論要付出多少代價,多少人命,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呂楓這是內心已經打定主意,邁步走向店小二。“你要幹啥?”店小二內心恐慌起來,但由於左腳中了銀針無法動彈,誰知他使動雙手,便伸手入懷後大要取物,許若倩在一旁喝道:“小心!”“別動!你殺不了我的。”呂楓一腳踩住店小二手掌,起手劍指,往店小二胸前的“氣戶”、“天宗”左右四處要穴點去,使他隻能開口說話,不能動彈。“你怎麼沒有毒發身亡?”店小二一臉迷惘。這話使呂楓想起自己中毒之事。雖然許若倩已經替他暫解去一些毒性,但絕不可能立即解盡。否則何稱為西域奇毒。喝道:“你為什麼要殺我們?”店小二猶是一臉難以置信,恍惚地看著呂楓,喃喃自語:“天下奇毒‘蝕骨斷命散’怎麼沒有毒發?沒有解藥的奇毒怎麼會沒有毒發!”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帶著一臉遺憾的表情斷氣。許若倩走近:“呂大哥,你殺了他?”“沒有,他是自盡而亡。”鬼門三人都已死去,再也無線索可循。兩人心中謎題還是無處可解,於是一前一後往旁邊木椅坐下,靜思無語。呂楓正在思考,青毒娘忽然眼神一個雪亮,說:“呂大哥,蔡淵要殺我們,派出南天會,南天會殺我們不成,又冒出鬼門,你說這一前一後,會不會有關係?”呂楓說:“我們沒評沒據,最好別說。而且蔡淵向來多用惡人,他就靠這些人為他賣命!”而經過連番事件,他們也都疲累不堪。幸好一夜足眠,並未受到打擾。隔日清晨時,三人離開福井客棧,從仙霞鎮進入竹葉鎮。他們都知道將要要麵對像刀聖那樣的人物,可以說完全沒有勝算。開弓哪有回頭箭,路已經走出了,絕對沒有回頭的道理。三人走進一處路麵寬闊的地方,兩旁山坡,地麵光滑,果見前方數十人已在那等候他們。三人相互對看一眼。呂楓緊握歐陽飛燕的手,麵色無畏再往前走。在到距那群人三丈處停步。那刀聖聶天雄立於眾前狂笑。“哈哈,呂楓,青毒娘,這次你們插翅難逃!”他的身後步出七名紅領黃衫,手持大刀的男子,正是他的駕前侍衛。他們臉上皮膚紅腫凝疤,像是用手抓至破皮血流而愈合後的痕跡,想是中了瘙癢之毒的後果!七名持刀侍衛見到許若倩,各個齧齒,怒視,就待刀聖一聲令下,便要將她碎屍萬段。然而刀聖並沒有說話,他的左麵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肥胖男子。他身穿灰色道服,背著一個黑白相間的藥帶,眉毛甚細,眼睛眯成一直線,麵帶著微笑。“我是藥聖——鄭公甫,在這裏想跟你們勸個和。”他說話臉頰兩塊贅肉還不停的抖動,乍看之下,真有點像好吃懶做的大豬公。呂楓不感興趣的回道:“說什麼和?”鄭公甫笑嘻嘻的道:“是這樣的,如果你願意,交出青毒娘,並且加入我們南天會,我們可以不計前嫌。大家化敵為有,共創大業,不知呂楓兄弟意下如何?”呂楓冷聲回拒,“這是誰的主意?是你們的主子,還是武林盟主的意思啊?”“這是我們的真心啊!”“哼,別想了,這是不可能的事,再說我還有要事在身,沒時間跟你們耗!”鄭公甫惋惜的說:“哎呀,你不知道我是一片好意啊!你看我們的刑天問兄弟——”說話之際,朝一名年約三十,生得俊俏非凡、氣度出眾的男子一比。“那人和呂楓目光一對。一時之間兩人似乎已經用眼睛對話完畢。論相貌,兩人不相伯仲;論氣態呂楓風流倜儻,英姿勃發,而刑天問則沉穩矜持,儒雅自重。“刑天問兄弟才加入我們南天會短短一年,他單就本事好,才一年時間就當上了南天會的第五把交椅——三聖之一的‘劍聖’。”他繼續道:“以你的本事,若加入我們南天會的話一定前途大好。呂楓兄弟,你何不考慮考慮?”呂楓正色地回:“不用考慮了,你們南天會根本不是什麼名門正道,聽從蔡淵這條鷹犬,還暗用鬼門殺手,叫我入會,難不成叫我當你們的殺手!”聶天雄嘶喝:“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伸手一揮,七名帶刀侍衛便要殺去。這時忽然從右麵山坡之後翻出六個人影,這六人均背負寶劍,頭戴鬥笠,原來是呂風等人在客棧中見過麵的六人。聶天雄見此六人,臉色一驚,喝令侍衛停手。朝那六人有禮地道:“原來是蜀國六傑,六位大俠前來此地,不知有何貴幹?”男六人中留有胡子的那人指著呂楓道:“這位小兄弟說你們南天會與鬼門有關聯!”三聖一聽心中一個震驚,“藥聖”連忙故作鎮定,笑答:“哈,哈,這位小兄弟信口雌黃,六位大俠也相信嗎?”留有胡子的那人正是蜀國六傑之首,他冷冷一哼,“我倒是要問個清楚。”轉問呂楓道:“呂公子,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南天會與鬼門有關?”“原來六位前輩是蜀國六傑”,呂楓有禮地躬身。六傑之首喝道:“好了,我們不吃這套!你就直說吧。”呂楓遭他一句話斥回,淡淡一笑,不以為意。便把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的細說了明白。六傑之首摸摸胡須,點頭道:“就算照你所言,也不能斷定江南鬼門就與南天會有關。”“是啊,沒評沒據就一口咬定我們的不是,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就請六位大俠為我們主持公道!”鄭公甫趁此機會開口討個乖。六傑之首對鄭公甫喝道:“那也不是說南天會與鬼門一定沒有關聯。”他本是眯成一線的雙眼倏地張開,朝六傑之首一瞪,嘶喝:“蠻荒來的幾隻死蟲,不要以為南天會怕你們,老子早就厭倦你們的好管閑事!”六傑之首冷笑一聲:“哼,毒王搖身一變成了藥聖就很**了嗎?想手底下見真章,我劍下奉陪!”鄭公甫本是一位湖南不修正道的邪道士,十三年前受“仁俠”周冰濟感召,加入南天會。如今,“仁俠”退隱,李宗道掌權,他表麵上似已改過自新,但在六傑眼中,絕對不會相信鄭公甫這種向來為非作歹的人會重新向善。隻聽六傑之首一聲召喚,其他五傑甚有默契,同時伸出左手朝右肩上一拍,氣勁透於背部,背負的長柄寶劍即騰空出鞘,接著舉高右手便將長劍接於掌中,位置不偏不倚,看似有點像以氣禦劍的功夫,加上六人的動作一致,甚是美觀。鄭公甫見六傑如此功力,不由得吸了一口氣,倒退一步。連聶天雄也吞了一口口水。一直默默不語的“劍聖”刑天問此時突然哈哈大笑出聲,從人群中淩空躍起,正落在鄭公甫身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