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那人“呃”的一聲慘叫,呂楓立刻靠近,一把抓住她持刀的手腕,怒斥,“你幹什麼?”

許若倩猛被他一震,手中突然一顫。她對他的強烈反應卻是一臉無解,“把他們統統都殺了啊!”

呂楓正色凜然地質問:“你為何要濫殺無辜!”

許若倩不以為然,“嘿!什麼叫濫殺無辜?我們今天不死,是他們沒本事殺死我們哩,如果他們又能奈,你看他們會不會濫殺無辜!”

呂楓冷冷地看著她,讓她覺得自己似乎有理無理都站不住腳,於是隻能偷偷抬頭回視他。

“他們隻是聽命於人的下屬,沒有不聽命行事的權利!你懂嗎?”他凝聲道,帶著不容抗拒的正氣。

許若倩看了緊抓自己手腕帶的呂楓一眼,忽然心頭一熱,麵呈紅暈,無限嬌羞,低著頭柔聲道:“既然呂大哥這麼說,我自然會聽話。”

呂楓見到她的神情,自知此舉甚為不當,即刻鬆開她的手腕,別過頭去。繃著臉,硬生生的手指著那些還在翻滾哀嚎的南天會眾,“他們會死嗎?”

許若倩知道呂楓那頂天立地的正氣不容她公然在他麵前胡作非為,也知道他不會喜歡自己下手毒辣,這時固然在他背後帶著一臉狡猾刁蠻的神色,口氣卻一本正經。

“不會,頂多瘙癢兩三天!”

呂楓總是聰明,怎會不知青毒娘的行事作風。年輕貌美的她在江湖上卻有個如此聳人聽聞的名號,可見其人品。

“拿解藥來!”他自然不信她的話。

許若倩搖搖頭,為難的說,“沒有了。”,然後伸手掏出一顆黑色藥丸給呂楓。

“隻剩下一顆是給呂大哥你的。”

呂楓這才想到自己應該也中毒了,但他心中又隱隱懷疑自己為何到了現在還沒有中毒的跡象。

想罷,他便隨手摘下她兩指間捏著的藥丸給了歐燕飛燕服下。呂楓攙著流血不止的歐燕飛燕變往前走。

“呂大哥,你不吃解藥,你怎麼辦!”許若倩嘟著嘴,跺了下腳,便追了上去。

但她心中同時也疑惑著,“為什麼呂大哥沒有毒發呢?”

隻見他們的身影掠過聶天雄,他身上的毒也已經發作,半跪在地上。用單刀撐著身體,一邊狂躁地搔著皮膚,一邊強忍著怒吼道:“哼,呂楓,青毒娘,老子和你們沒完!”

三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聶天雄的視線中。

聶天雄暗自發誓:“呂楓,終有一天我叫你生不如死,死不如生。還有你,青毒娘,你們都不得好死!”

……

呂楓扶著歐陽飛燕。

歐陽飛燕走路已經踉踉蹌蹌,沒走幾步就想要趴下去。幸好有呂楓支扶著她。她臉色發白,虛汗直冒,原本紅潤的臉、唇變得發白發紫。

許若倩在前方一處客棧前站著等侯他們,一見到呂楓便笑麵迎上去,“呂大哥,今天我們就住這兒吧!”

呂楓默不吭聲,扶著歐陽飛燕便走近去。

回神看許若倩一眼,她那原本光彩照人的麵龐居然如此憔悴,看著他的時候,眼神充滿輕柔和依戀,即使心早已千瘡百孔。

許若倩幫他們訂的房間,在二樓西麵。三人正要走上樓梯時,呂楓忽然瞥見在樓梯底下、於店內較暗處的兩張四方桌上分別坐了三人。兩張桌就是六人。這六人都頭戴鬥笠,背上都負著一柄長劍,六人除了身上衣服色澤不同外,穿著打扮幾乎完全相同。

暗淡的光線下,看不見著六人的麵貌。但見這六人隻看著桌麵,茶杯已倒滿了酒,卻是一動也不動的靜坐在那裏,舉止有異於常人。於是,與許若倩相互交換了眼色,心中都想,“這六人必有問題。”

過了沒多久,三人便下樓共坐準備吃飯。呂楓眼神瞄向暗處的那兩張桌,果然,那頭戴鬥笠背負長劍的六人尚未離去。

呂楓三人先是叫了飯菜填飽肚子,才點了三壺烈酒共飲。

此時,本來坐在暗處那兩桌的六名劍客忽然離座起身,向店小二結了帳準備要離去。

在往大門的方向時,正好經過呂楓所坐的桌子。

六人經過呂楓時,呂楓微微抬頭看了他們。他們頭戴鬥笠,相貌看得並不清楚,走在最前方的人,在鬥笠之下仍可以見到留有胡子,其他五人下顎光滑,看來年紀較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