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房每天的作息時間很固定,他常常會在家裏打坐調息,偶爾半夜子時起來,還會坐在院子裏修煉吐納之法,他經常會要求宮紫窈和曬月也一起靜坐修煉。
剛開始的時候,宮紫窈有些不解,但這樣的日子過久了,每天的靜坐修煉融入到日常的生活裏,變成了她習慣的一部分了。
這樣安穩的日子過了三年,噩運也隨之而來。
一日,牛元帶著幾個長相凶狠的衙役,來到張子房的家門口。他的左手裏拿著一張榜文,右手指著曬月說:“此女正是符合張榜條件的童女,你們將她捉進殷城府衙吧!”
張子房阻攔道:“榜文不是需要六齡的童男童女嗎?我女兒已經十一歲了,早就不是童女了。”
“我知道。”牛元點頭說:“但是朝廷需要誰是朝廷的事情,在殷城裏,誰符合條件,我說的算!”
“你這不是假公濟私嗎?”宮紫窈插話道。
“假公濟私?什麼意思?”牛元錯愕的說:“估計一定不是好話,你敢辱罵上官,罪加一等,來人呀!將她們母女倆都給我捉進殷城的府牢裏。”
衙差過來兩個人,手裏的鐵鏈套到宮紫窈和曬月的頭上,張子房大聲說:“隨便捉人,難道你們沒有國法了嗎?”
“國法?笑話!”牛元嗬嗬一笑指著手裏的榜文說:“現在我就是國法!你看著沒有,違抗者當斬!”
張子房攔住衙役,不想宮紫窈和曬月被帶走,牛元忽然走上來撕住張子房的衣服,二人撕扯起來。
“砰”,張子房被推倒在地。
牛元指著地上的張子房對跟他一起來的幾個街市潑皮說道:“給我打他!讓他知道知道得罪牛爺的下場!”
潑皮們對著地上的張子房一頓的拳打腳踢起來。
宮紫窈拚命的想掙脫開身上的鎖鏈,卻發現自己柔弱的身子,並沒有聽從她的指揮。曬月忽然對著她的身體吹了一口氣,小聲的說:“娘親,要小心呀!”
鎖鏈解開了,宮紫窈想也沒想,便從地上拾起一根殺威棒,照著牛元的後腦勺敲了過去。牛元的腦袋“噗”的一聲爆裂開來,紅的、白的、飛濺了一地。
廝打張子房的潑皮們停下了手腳,他們吃驚的看著倒地的牛元,其中一個潑皮像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樣,尖聲的叫了起來,“殺人了!殺人了!張秀才殺人了!”
院子外麵“呼啦”進來一群衙役,他們看到此景,抄刀的抄刀,拿叉的拿叉,有幾個大著膽子,將拳頭粗細的鏈子套在張子房的身上。
宮紫窈呆呆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牛元,身子被衙役拖拽著拉回了殷城的府衙大牢。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死地盯著死去的牛元,也許是第一次親手的殺人,令她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但血淋淋的屍體就躺在那裏,是她做的。
府衙的大牢分為男牢女牢,當宮紫窈緩過勁時,她發現自己一個人呆在牢裏,身邊不僅沒有了依靠的張子房,就連那個從她嘴裏生出來的曬月,也不見了蹤影。
她很著急,很想知道他們的去處,但是府衙的女牢裏就她自己一個人。在空蕩的黑暗之中,她無助的靠著牢牆坐在亂草中,她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