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父子(2 / 2)

而他收留與成吉思汗對立的劄木合、阿勒坦等人,更是個危險的信號。

但成吉思汗並沒有計較這些,又約王罕出兵征討乃蠻部所屬的不亦魯黑罕。

這個不亦魯黑罕是劄木合的大力支持者,曾經出兵幫劄木合來和成吉思汗作對。成吉思汗當然不會放過他。

也是這個不亦魯黑罕,他的父親曾幾次出兵幫王罕的弟弟額兒客合剌驅逐王罕,所以王罕也與之有深仇大汗,自然一拍即合。

聯軍到達鎖豁黑水時,不亦魯黑罕不戰而逃,聯軍緊追其後,在乞濕泐巴失湖一帶,徹底殲滅了他們。

得勝回來的路上,遭遇了乃蠻部可克薛兀撒剌黑大軍的攔截。因為天色已晚,雙方約定明早開戰,各自就地宿營。

夜深人靜時,王罕在營地虛燃煙火,自己卻率兵卑鄙地跑了。

王罕可能是受了劄木合的蠱惑。當夜,劄木合和他一同行動。還對他說:“罕!罕!我是不遠飛的白翎雀,不會讓您操心;鐵木真安答是善飛的鳥雀,會忽然叛變。罕!如今他另有打算,或許投奔乃蠻部了吧?看著吧,他不會來了。”

劄木合的挑撥離間引起了王罕身邊人的反感。有個叫古鄰的人反駁道:“為什麼這樣誣陷賢明的兄弟呢!”

次日天亮,成吉思汗起來,準備作戰,卻發現王罕的營地空空如也。他很是憤慨,但無可奈何,隻得馬不停蹄地撤走,一直退到撒阿裏野地才駐紮下來。

在撒阿裏駐紮期間,成吉思汗和哈撒兒陸續接到情報,對乃蠻部的情況有所了解,但沒對任何人說。

原來,乃蠻部可克薛兀撒剌黑發現對方逃走,立即起身追趕。追來追去,恰巧追上了王罕,擄走了王罕之子桑昆的妻女、財產和百姓。又將王罕追至帖列格禿山口,搶得大量屬民和牲畜,這才揚長而去。

趁著混亂,跟隨王罕的篾兒乞人脫黑脫阿的兩個兒子忽圖、赤剌溫,帶著所屬百姓,脫離王罕,逃回父親那裏去了。

王罕被乃蠻部擊敗,隻好恬著臉去求成吉思汗。他派使者對成吉思汗說:“乃蠻人把我的妻子和財產都搶奪去了,請你派你的四傑幫我搶回來。”

成吉思汗沒有記仇,馬上集合兵馬,派博爾術、木華黎、博爾忽、赤老溫帶兵前去。四傑趕到的時候,正趕上雙方大戰。桑昆馬腿受傷,眼看就被俘虜了。四傑及時出手,把他救了回來,又幫他奪回妻女和財產。

王罕很是感動,說:“以前,鐵木真的好父親幫過我。現在,鐵木真又派他的四傑來幫我。天地神鑒,我是一定要報恩的。”

王罕又說:“我的安答也速該,幫我集聚逃散的部眾。他的兒子成吉思汗,幫我收集逃散的部眾。他父子二人,救助我的部眾,是為誰幫忙,是為何辛苦?我已經老了,等我身靠高山、頭枕幹草去世的時候,誰能管轄我散亂的部眾?等我離開家室,躺進石屋的時候,誰來管理我嬌慣的部眾?雖有親兄弟,但不會執政。雖說有個兒子桑昆,但他卻沒有親信的人。趁我還健在,就讓鐵木真做我兒桑昆的哥哥吧。有這兩個兒子,我就安心了。”

於是,王罕約成吉思汗會晤於土兀剌河畔的黑林中,舉行了結為父子的典禮。

過去,成吉思汗因王罕是父親的結拜兄弟,而將他當做父親看待。如今搞過儀式,那就更名正言順了,關係也更近一層了。

結為父子後,他們相互許願道:“與敵作戰,共同殺伐;獵取野獸,共同努力。”

他們還立下了這樣的誓言:“以毒蛇般的口,來離間我們,來中傷欺騙,我們不要上當,我們倆要勤見麵,斷絕禍害的根源。如果以毒蛇的牙,離間我們的友愛,破壞我們的和睦,我們不要彼此懷疑,要當麵說清楚,澄清一切疑慮。”

二人如此相盟相約,建立了更加親密的關係。

可是這種關係能維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