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哈撒兒、忽必來、赤剌溫、合剌孩脫忽剌溫四人做帶刀護衛,並激勵他們說:“你們要斬斷逞能者的脖頸,刺穿暴橫者的胸膛。”
讓別勒古台、合剌勒歹脫忽剌溫這倆人管養馬的事兒,又讓忽圖、抹裏赤、木勒合勒忽三人專門牧放馬群。
讓阿兒孩合撒兒、塔孩、速客該、察兀兒罕四人管遠近偵查的事兒。
速別額台說:“我要像老鼠似的,把收集的財產儲藏起來;我要像烏鴉似的,把所有的東西收拾起來;我要像鬥篷似的,把宮室保護得風雨不透。”就讓他守護宮帳。
讓最早追隨自己的博爾術和者勒篾做眾人之長。“眾人之長”具體是什麼官,成吉思汗沒有說,反正是比別人要高半頭。他很深情地對他倆說:“在我,除了影子沒有朋友的時候,你們做了我的影子;在我,除了尾巴沒有鞭子的時候,你們做了我的尾巴。時時提醒我意念的,常常安慰我心情的,是我最貼心的好朋友你倆呀!”
最後,成吉思汗對眾人說:“上天的仁慈,地神的佑護,離開劄木合、想念我而來的你們,都是值得敬重的、有福氣的人,所以委派你們相應的職務。”
大家皆大歡喜。
就這樣,成吉思汗建立了自己最初的政權。
值得一提的是,得到職務的這些人,幾乎都是平民和奴隸,而且分屬各個族群。那些貴族推舉他做了可汗,卻被排斥在政權領導層之外。這就是成吉思汗的精明之處。
內部的事情搞定了,就要做外麵的宣傳工作了。你當上了可汗,建立了汗國,可是外麵沒人知道、沒人支持,那這個可汗當著還有什麼意思。
成吉思汗派塔孩、速客該去義父王罕處報信。王罕很欣慰地說:“我兒鐵木真做了可汗,很對。蒙古部眾難道可以沒有可汗嗎?不要破外了自己的誓約,不要毀壞了自己的決定,有始有終,義氣到底。”
成吉思汗又派阿兒孩合撒兒、察兀兒罕去結拜兄弟劄木合處報信。
當初,哥倆分道揚鑣。原屬劄木合的很多部眾都追隨了鐵木真。鐵木真徹夜趕路,走得很急,顯然是怕劄木合追趕自己。但劄木合並沒有追。可見,劄木合這個人還是很顧念結拜情誼的。
現如今,你在原本屬於人家的部眾基礎上,建立汗國,當上可汗,還來給自己報喜。你想想,劄木合的心情能好嗎?
劄木合說:“你倆去給阿勒壇、忽察兒說,你們這兩個家夥像在腰上刺一槍、胸上砍一刀一樣離我而去,把鐵木真安答我倆離間了。鐵木真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麼不奉他為可汗?現在又是什麼緣故奉他為可汗?你們這兩個家夥要實踐諾言,使鐵木真安答放心,做鐵木真安答的好朋友。”
這番話聽似沒有毛病,而且好像還在為結拜兄弟著想。但仔細品一品,絕對意味深長。
劄木合這番話實際上是在給鐵木真上眼藥膏,挑撥他們叔侄、堂兄弟之間的關係。阿勒壇和忽察兒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畢竟推舉鐵木真做了可汗,卻事與願違地未能進入新政權核心,聽到劄木合這番帶骨頭的話,會有什麼樣的感觸?
也許就是這番話,導致了他們叔侄、堂兄弟之間日後的悲劇。
為獨霸草原,結拜兄弟倆變成了一個牛頭上的兩個犄角,永遠不會碰在一起了,昔日親密無間的友誼已經蕩然無存了。
用刀槍對話是遲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