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冰冷的垂在身體兩側,即使今天遇上了難得的冬日陽光,他還是覺得冷得快移不開步子了。
大腦有些亂,他就這麼走在各個隊舍間的甬道上,事實上,從六隊到五隊的距離並不願,但是,他卻走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但是,最終他還是走過了五番隊隊舍的門,頭也不回,逃也似的走了。
走過了五番隊,走過了四番隊……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想什麼,有一種疼痛徘徊在腦中,呼吸也因此變得沉重。
不遠處。
“喂,”弓親拉了拉一角的衣服,抬了下下巴,說:“你看,是戀次。”
一角的目光變得比海還要深沉,他直勾勾地看著漸漸向自己走來的紅發男人。
“一、一角……”弓親也被一角的樣子嚇了一跳,但他馬上便想到了昨晚事情發生時一角的狀態。
一角就這樣徑直走了過去,戀次感受到了他們兩人的氣息,他回過神,站住身,打著招呼,雖然聲音裏有著膽怯和不自然,他還是用那種盡量和平時沒什麼區別的聲音說:“一角大哥,弓親。”
但是,一角與他擦肩而過,左肩狠狠地撞到了戀次的身體,戀次錯愕,之後,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種悲涼的表情。弓親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跟在一角身後。
戀次的目光打向地麵,那眼中的傷痛一目了然,他定定的僵立著。
一角大哥,你這樣子……讓我……你應該打我罵我才對……這樣,我們都會好受一些,我們……
戀次站著站著突然轉過身開始向一角離開的方向跑去,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追上他們,想解釋,但是解釋什麼,怎麼解釋,他不知道,他隻是想求一角原諒自己。
當他喘著氣擋在一角麵前時,一角再次與他擦肩而過,但是戀次卻一把抓住了一角的和服,一角微微皺眉,不說話。
氣氛,冷寂。
弓親看著他們兩人,不知道該如何說什麼。
戀次抬頭看著一角,輕聲說:“一角大哥,對不起。”
一角偏過身子,打開戀次的手,向前走去,戀次有些絕望的再次拉住一角:“一角大哥……我錯了,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一角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天空。弓親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他可以感受到兩人的心情,他也可以理解兩人的心情,但是,他卻無力為他們做什麼。
“戀次……”一角喑啞著聲音,靠在石柱上,目光依舊投向了天空,隻是目光有些渙散,有些茫然,戀次看著一角,等待他的下話。
一角伸出手指指向天空,說道:“如果天空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後,很努力去把他找回來。但是,有一天當你抬頭再去看時,卻發現那重現拾回來的顏色並不屬於自己,那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啊……”
戀次的心頭一驚,旋即,他感到心頭一陣苦澀和痛苦,那種痛苦不堪的感覺讓戀次的臉有些發白。
“因為想要把天空染回去,努力著,努力著,即使拚了命也要讓自己的世界變得精彩,戀次,她現在有多痛苦,你能感受得到嗎?”
聽著一角有些黯然的聲音,戀次感到的出了自己心上的疼痛,還有……一角的心痛。
戀次的喉嚨動了動,除了發出那一句毫無意義的幾個字以外,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角再次深吸了一下空氣,然後淡淡的吐出,他說:“是不是還……在努力也無濟於事,是不是……無論怎麼追求,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