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謝明翊又直勾勾地看著她,“現在可以去洗澡了。”
薑容喉嚨有些發緊,“好。”
他怎麼還不走?
“侯爺在這裏,我不便。”
謝明翊抬眼笑了一下,聲線中帶著些許蠱惑,“我與你該瞧的都瞧過了,該做的也做了,還是不便?”
薑容的手指攥出了紅印,聲音不斷壓低,“你知道那並非我本意。”
上京途中,若不是她中了迷藥,又為了報答他的恩情,她何至於此?
眼見著他是咄咄相逼,她也有些無奈,“侯爺想看便看吧。”
平日裏薑容習慣在屋中褪去外衣,隻餘下最裏麵的小衣去洗澡。
可謝明翊遲遲不肯離去,她隻好咬唇脫下一件又一件的衣物,直到最裏麵的小衣露出。
他這般,難不成是要看她洗澡?
謝明翊道,“你去洗吧,我在這等你。”
聽到這話,薑容頓時鬆了一口氣,“好。”
走到浴桶前,她褪下了身上所有的衣服鑽入水中,一頭濃墨色的長發瀑布般在身後飄散開。
直到熱水將她的大半身子都浸滿,她才感覺到一絲的安全感,但一想到屋內謝明翊還尚在等她,她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的身子又崩緊了一些。
他這樣不放過她,等一切查明之後,真的會放她離去嗎?
即便是他萬般不願意放過她,她也是要走的。
可是就這樣走,能走到哪裏去呢?姨母和老夫人疼她,必然不會答應的。
索性還不如像姨母所說的,找一家一個普通一些的郎君,再讓老夫人替她做主,將她名正言順地從定遠侯府嫁出去。
這樣一旦過了堂,她也就和謝明翊沒有多大的關係了,他就算是權勢滔天,卻也不能明搶民婦吧。
倘若是父母俱在的她,怎麼會受如此逼迫?
寄人籬下的日子總歸是不好過的。
想到這裏,她心中也有些無奈,雙手捧了一些水澆在自己臉上,任由水珠流淌過她臉上的寸寸皮膚,她的腦中也清醒了不少。
她的腦海裏,自己尚在病中做那個噩夢,還曆曆在目。
“還沒洗好嗎?”
屋內傳來一道稍微有些響亮的聲音,“再洗下去水就涼了。”
薑容微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想事情想得有些出了神。
桶內的水溫已經涼了不少。
她不吭聲,起身從桶邊伸手到衣架前去撈那架上放著的浴巾。
那隻手剛伸過去,薑容馬上就感覺到頭腦一陣眩暈,眼前也變做一片漆黑,她的身子不受自己的控製,直直地往水裏栽了下去。
聽到聲音的謝明翊急忙跑了過去,見到她這副模樣,將她濕漉漉的身體打橫從水中抱起。
他皺著眉道,“怎麼這樣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