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容走後,謝如遙又是生氣又是疑惑,“葉姐姐為什麼要幫薑容這個賤女人?你那件紫羅蘭披風那麼名貴,借給她穿都是糟蹋了。”
連一貫不作聲的謝如芝也道,“就是,你幫了她,或許她也不一定會記得你的好。”
葉靜姝微微一笑,“這有什麼關係,我隻是不忍見薑姑娘如此,便發了善心。”
身後的楚若盈麵色僵住,隨即又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葉姑娘還真是個大善人呢。”
葉靜姝沒再說什麼,徐徐福身離開了。
在這之前她就接到下人的消息,說是謝明翊已經回來了,老夫人特地遣人來告知她一聲。
瞧著老夫人對她這樣重視,她的心中對侯府夫人的位置又多了幾分把握。
一直低頭踩著小石子路的紫蘇忍不住抬起頭來問道,“姑娘明明就不喜歡那薑姑娘,幹嘛還把披風給她,讓她出一出醜不好嗎?”
“這你便不懂了。”葉靜姝勾起嘴角,笑盈盈道,“上次我們來時不是撞見侯爺的下屬去給薑容送東西嗎?”
“是啊,姑娘當時就是為著這事生氣呢。”
葉靜姝繼續道,“謝明翊是什麼人?京中多傳他是個不近女色的,就連我這樣的貴女他見了都無動於衷,怎麼可能看上薑容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子?給她送東西必然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像她們說的可憐她罷了。”
紫蘇點點頭,“姑娘說的倒是,侯爺征戰沙場又心係百姓,這些年每年都會給貧苦的百姓設粥棚布施,他這樣的人對自己身邊的人肯定也是很好的。”
“正是如此。”葉靜姝揚了揚眉頭,“憑她一個無依無靠在侯府裏借住為生的薑容又怎麼能跟我相比呢?侯爺心地善良,定是也喜歡心善有憐愛心之人,我這才將披風給了薑容,便是想要在他麵前博得好感,讓他覺得我和他性情很投緣。”
這時紫蘇才恍然大悟,她家姑娘看似是幫薑姑娘,實則是為自己拉好感。
兩人快步踏入泠雪院,葉靜姝一抬頭,就看到了一襲墨綠長袍的謝明翊。
“侯爺安好。”
謝明翊身姿欣長挺拔立於院中,眼中帶著一層薄薄的疏離感,聽到這聲音,頓了一下,“葉姑娘好。”
謝明翊本就對葉靜姝無感,但是祖母先前有言,他又不願讓她老人家太過難堪。
“今日在醉溪亭和府裏的所有姑娘們都見了一遍,我和她們聊得很是投機。可惜阿姝家中姊妹少,大姐姐已經出嫁了,現在隻有一個庶出的妹妹相伴,不像侯府裏這麼熱鬧。”
謝明翊淡淡道,“葉姑娘如果喜歡就常來。”
葉靜姝見他沒什麼反應,又繼續說:
“侯爺不知道,方才在那邊池子看魚的時候,薑姑娘一不小心被人碰了下去,從水中上來的時候全身都濕透了,我見她身穿淺色衣裳容易被有心之人議論,便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給了她讓她快些回去。”
她說話的時候彎著唇角,卻沒有注意到麵前的人臉上早已覆上一層陰影,“你說的是在府裏借住的那個薑姑娘嗎?你可有看到是誰推的?”
葉靜姝假裝思考了一下,“是啊,好像是五姑娘推的,不過或許也是不小心的吧。”
謝明翊早已聽不進她說的話,滿腦子都是薑容落了水,又一個人回去了。
而這件事情,他卻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