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紫淩就在陳風奶奶家住了下來。陳風的奶奶家是兩層的樓房,五六間空房,平時都沒人住。陳風奶奶上樓替兩人收拾了下房間,又從樓下抱了兩床薄棉毯,拿了兩個竹子編的枕頭。看的奶奶忙裏忙外的,弄的紫淩這個丫頭很是不好意思連聲說我自己來,陳風奶奶確是嗬嗬笑道:‘丫頭,你就盡管把這裏當自己家,奶奶我還能動呢。’
陳風奶奶也就六十多歲,雖然頭上已經參雜著許多銀發,但是絲毫不覺老態,平時幹些重活都不在話下。
話說王道喜跑出家門以後,直奔鎮上的,一片樓房區,樓片有的地方黑壓壓的,王道喜確頗為熟撚的在巷口裏一陣疾行。約莫四五分鍾後便在一個平房門口停了下來喘了口氣。先是謹慎的左右張望了一番,確定無人跟蹤後才敲了敲平房的鐵門。
‘誰?’隻聽門裏傳來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
‘是我,王道喜。’
聽到來人自報名號,‘咯吱’門開了,王道喜見狀貓著身子鑽了進去。
屋裏四十多平方大的地方,裏麵顯得很淩亂,隻有桌子椅子之類的物件。牆邊三四個男子一個個躺在地上的席子上,身邊放著針管,煙壺之類的東西。聽到有人進來,躺在地上的人都懶得睜眼。
‘怎麼,王道喜,今個又有錢了?’說話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正是幫王道喜開門的人。
王道喜聽到男子奚落的話語也不在意,隻是訕笑了下,顫抖的手從兜裏的掏出一把零錢。
男子看著王道喜手裏麵值最大也不過二十元的零錢,臉上立馬露出鄙夷的神色,‘我說王道喜,你不會是上街乞討來的吧’。王道喜尷尬的笑了一下,‘候哥,我隻有這麼多了,麻麻煩你就給我吸兩口吧’。被稱作候哥的人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此刻被四十多歲的人稱哥,感覺就像天經地義般。
‘我說王道喜,我這貨也是花錢托人弄來的,你總不能讓我虧本啊,’候哥露出一臉的為難之色。‘候哥,欠多少,我以後會補上的,麻煩你就給我弄幾口吧,’王道喜眼巴巴的看著候哥。
候哥看著四十多歲的王道喜苦苦哀求的模樣,讓他心裏產生一陣快意,臉上確露著艱難的神色,隨後像是下了重大決心般說道:‘好吧,看你也是熟客,不過下次記得錢一定補上。’王道喜聽得臉上一喜連忙點頭:‘一定,一定。’
說完候哥轉身進了屋,不多時便反身出來,手上赫然多了個小塑料袋。王道喜見了,眼睛一亮,連忙把錢塞在候哥手裏,從另隻手上奪過塑料袋,跑到一個角落裏。
候哥看到王道喜急切的樣子,不由輕蔑的一笑。看看另幾人還在閉著眼睛躺在席子上享受毒品帶給他們的快感,這可是他們的長期客戶。
慢慢走到王道喜身邊蹲下,掏出根玉溪煙點燃深吸了一口,眯著眼睛,吐出口濃濃的煙圈,不經意說道:‘聽說你有個女兒長的很漂亮啊。’閉著眼睛的王道喜聽到侯哥的話,身子顫了一下,沒有說話。
候哥確是依舊自顧的說著話:‘道喜啊,我現在還孤身一人,要不這樣,你把女兒嫁給我,以後你就是我父親了,以後你的貨我包了怎麼樣?’侯哥抽著煙望向王道喜。
王道喜沒辦法在鎮定了,睜開眼望著候哥,侯哥看到王道喜睜開眼睛,知道他有點動心了,候哥可是知道那些癮君子為了毒品可是連老婆女兒都可以賣的,於是決定再加把火,繼續吸了口煙說道:‘你想想,你把女兒嫁給我了,以後我的貨你可以隨意享用,你還可以自己一邊用,一邊賣給別人,等於說是躺著都掙錢啊。’
王道喜停下了手中的物事,望著旁邊的候哥,眼睛裏充滿了糾結。麵前的猴哥長的尖嘴猴腮,渾身瘦的皮包骨,胳膊全是紋身。他可是知道候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女兒嫁給了他等女兒這輩子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