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台下來以後,廖秋雨心裏都是亂七八糟的。她也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鄭夏,又該如何開口安慰。這個世界上就是這麼奇妙,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妙不可言。她的好友喜歡上一個不可能喜歡她的人,而這個人又喜歡她。她莫名處於一個很微妙的地位,讓她在天平的兩端徘徊。說對曾觀之沒有一點好感嗎,她不敢說沒有,從一開始的感激到後麵不忍心讓對方難過,到鄭夏讓她傳紙條,她心裏也是複雜難言。
回到教室果然鄭夏趴在課桌上哭泣,曾觀之紳士的選擇暫時回避。廖秋雨隻是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著抽泣聲慢慢停下。鄭夏抬起紅紅的眼睛,曾觀之說他不喜歡我,連我的巧克力也不肯要。我真的是自作多情,嗚嗚嗚。廖秋雨趕緊給她紙巾擦臉,寬慰她會有更好的男生喜歡她,那個男生比曾觀之好一萬倍。聽到這,鄭夏沒忍住笑了,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真的嗎”。當然是真的啊,你這麼好。廖秋雨趕緊抱住了此刻脆弱的鄭夏,鄭夏埋在她懷裏,小聲的,說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他,為什麼他不喜歡我。感覺到脖子裏的濕潤,廖秋雨心裏一陣酸楚。她知道鄭夏,別看著表麵大大咧咧,其實內心深處很敏感,這次是真的傷害到了她。本來以為說不定鄭夏就成功了呢,為此她願意犧牲自己的那一點道不明的情愫。
整個中午的休息時間剛好緩衝了鄭夏的情緒,到了下午,鄭夏又是那一個嬉笑打鬧的鄭夏了。隻是明顯的再也沒有和曾觀之說過一句話,連平常的對視都避開。謝宇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尋常的氛圍,但是看著旁邊一臉平靜的曾觀之,他覺得這種八卦他是從對方嘴裏撬不出來的。他隻好從不熟悉的廖秋雨下手,一臉好奇的詢問緣由。廖秋雨當然不可能說實話,隻能找借口是兩個人吵架了,為了什麼吵架,不知道。謝宇吃了個冷釘子,他總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但是兩個當事人都不會告訴他,他幹著急也沒用。
廖秋雨相信經過時間的流逝,鄭夏心口的傷疤一定會好的。可能哪一天,她就釋然了,感情對於她們這個年紀來說,隻是一個禁果,有不少人躍躍欲試。這些人當中有不少人嚐到了苦頭。少一部分人會明白這個禁果有毒,不能碰。廖秋雨回想那天天台上,曾觀之對她說的一席話,曆曆在目,哪怕她逃避。她也在心裏問自己,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心動了,又要如何。
曾觀之可以輕鬆脫身,而她麵臨的又是什麼,可能連鄭夏這個朋友都要失去了。她想,曾觀之說是不逼她,行為上卻讓她逃無可逃。她決定改日還是要找對方說清楚,不能因為心裏的那一絲愧疚而心軟,被動接受了很多。這樣的不主動,不拒絕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對大家不負責任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