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這一次沒有回來。”他平靜的說道。我知道在這個年代,男子有更強的生存能力,總是會一起出去打獵,但是由於武器問題,往往存活的人並不多。
彌耶也學著我撥弄著湖水,在湖水的倒影中,他的臉帶著深深的哀痛。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的心裏有些不好受,便勸慰他,“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是傷痛不過百日長,時間能讓你淡忘。”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許現在跟你說什麼也沒有用,但是一切都會過去。”
彌耶側過頭定定地瞅著我,像是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雙湛藍色的眼睛裏有微光流動,“南越,你知道麼?我的母親她有很多男人,我的父親有很多女人,他們不會在乎這些孩子如何,他們隻會在乎還能再有多少孩子,對於他們來說,繁殖是最重要的。但是在我心中,我隻想有一個母親和一個父親。”他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他們說我的父親是個勇士,我應當為他感到榮幸。”
在這個時代,部落希望人丁興旺、希望獲得強大生殖能力,這樣才能夠更好的繁衍生存下去,這樣才能夠讓這個部落不凋亡。我沒有資格說些什麼,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生存方式,隻有學會適應。這個時代的人們把生殖當做最重要的使命,每個人都遵循著,並且深深的膜拜著,但是總有那麼一兩個人會有不同的想法。大概,彌耶就是這樣不同的人吧。
“彌耶,我給你唱一首歌吧。”我對彌耶心中存了一份憐惜,我不想看到他難過,便故意岔開這個悲傷的話題。
“歌?”他困惑的望著我。
“哎呀,你馬上就知道了。”我清了清嗓子,小聲的唱了起來,“明天快來吧幸福快來吧,我的快樂就像奶糖般的融化,揮動著翅膀麵向著希望,最甜蜜的感覺從這一刻開始,我的快樂童話。媽媽媽媽給我講的童話,幻想伴隨我長大,爸爸爸爸鼓勵我不要怕,遇到困難要打敗他。如果明天會有一種顏色,我想肯定是潔白的,美麗的公主騎白馬的王子,他們住哪裏啊?能吃到他們的喜糖嗎?。。。。。。”
彌耶大概沒有聽過這個樣子的歌,覺得好聽便跟著我哼哼了起來,我慢慢的教著他,直到把他教會。看他的心情好了,我卻困的不行了,便打算回去睡覺。臨走之前,彌耶突然問了一句:
“南越,這首歌是什麼意思?”
我回頭,做了一個他的招牌動作眨眼睛,神秘的說道:“這個,等我要走的那天再告訴你,現在我要回去睡覺了。”打了個哈欠,趕緊跑了回去。
睡得正是酣暢淋漓的時候,突然被人使勁的搖了幾下,耳邊還傳來焦急的聲音:
“南越,你快點醒醒。”
在這樣大幅度的晃動之下,我終於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睡眼,見塔羅的臉近在咫尺,便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塔羅,你別搖了,骨頭要散架了。”
慢吞吞的起身,揉了揉眼睛,我道:“塔羅,早上好。“
塔羅微微一笑,“早上好,南越,我實在不想打擾你睡覺,但是伊歸要來,隻好將你叫醒了,真是對不起。“塔羅抱歉地說道。
我搖了搖手,“塔羅,你不要這個樣子說,對了,伊歸是誰啊?這麼重要?”
遞給我一把木梳,塔羅臉微微的有些紅,“伊歸是個英雄,我很敬仰他。”
見她這幅模樣,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叫伊歸的是她喜歡的人,怪不得這麼重要。我接過木梳,把頭發梳理了一下,才調侃道:“看塔羅這模樣,就知道塔羅他重不重要了。”
“南越,你不要胡說。”塔羅低下了頭,嗔怪道。
我將氈帽帶好,一把挽住塔羅的胳膊,拖著她跑了出去,“既然這麼重要,那就快點了。”
“南越,你真是討厭,我不要理你了。”
因為我拖著塔羅邊走邊說話,直接導致了塔羅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我歉疚的看著塔羅,塔羅卻驚訝的望著她撞著的那個人,羞澀的低下了頭,完全無視了我的歉意。
被塔羅撞到的是一個黑發男子,他的容顏異常漂亮,他的那雙眼睛異於常人,黑色的瞳孔周圍居然圍繞著一圈紅色的花紋,卻不顯得難看,反而是另外一種美麗,他的皮膚白淨,唇色又是純紅,兩者搭配又是一種觸目驚心的美感。
我被男子這獨特的美麗所迷惑,直到塔羅在旁邊說了一句話,我才回過神來。
“伊歸,你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