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昆蟲,
但我確信,
我是一隻蝸牛,
柔軟有餘,堅硬有餘。——趙婕。
殘陽如血,金燦燦的陽光灑在護城河上泛起薄薄一層煙霧,城門依然緊閉著,城牆上的士卒依然挺直著腰杆,緊繃的麵容映著陽光顯得格外淒涼。
從地平線向遠看,隻能看見不計其數的帳篷尖,小小的,黑黑的,就像雨後春筍。
鼻子上的血已經沒有在流了,但是那種鑽心的痛仍在。
“元帥問你話,怎麼不回答?”楚凡好心提醒道。
“我叫趙婕,今年,呃,十六歲。”趙婕心虛地低下頭道。雖然撒了慌,但又能如何作答?難不成告訴他,自己這個二十二周歲,相貌端正,身心健康,至今未婚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女性公民,一夜之間居然胸部大縮水,T袖變短裙,變成十六歲的小蘿利!
“沾滿鮮血的刑具是謊話的天敵。”不太笑的人,一旦笑了,哪怕是殘酷的微笑,也猶如百花盛開,讓人移不開雙眼。
趙婕抬起頭的時候正巧看見元帥李邶民露出這樣的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英明神武的大元帥,是不會因為我突然出現在戰場而胡亂臆測的。”
“好個尖牙利嘴,”李邶民淡淡道,“你若不是焦守禮派來的斥候,又怎知本元帥在臆測?難道本元帥不可對一個來曆不明的人進行常規式的盤查?”
“當然可以。”趙婕喜出望外搶著道,“我說過我叫趙婕,身家比白紙還清白,絕對不是那個什麼焦守禮派來的。元帥大人,還滿意嗎?”
“就這些?”眼神犀利如刀,鋒刃襲風。
趙婕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結結巴巴道:“還有,還有就是草民對柿子仰慕已久,真是太感謝柿子給了草民這個仰目您的機會。”
“你仰慕我?!”這丫頭還能扯,嘴角不自覺上揚。
解凍了?解凍就好,趙婕點頭如蒜,道:“不光是草民,全國人民都仰慕世子您。”
李邶民一愣,“全國人民?”接著一副懂了的表情,“你說的是全國臣民吧。”
趙婕咧了咧嘴,想笑又忍住了,“是的,柿子英名神武,小小年紀便已出戰沙場,而且還如此的驍勇善戰,怎能不讓全國臣民仰目?”趙婕戰戰兢兢的站著,心裏巴不得這話能越扯越遠,最好遠得忘記讓她下跪這茬子事。
李邶民眼裏的笑意更濃,竟帶幾分得意之色,“我真有這麼英勇神武,驍勇善戰、、、、真的這麼厲害?”
趙婕利馬說道:“這還能假?騙誰,我也不能騙柿子您不是?”
“諒你也不敢。”
趙婕唯唯諾諾道:“是是是,給草民百個膽,草民也不敢。不過,柿子要是沒啥事,草民就先告退了。”
李邶民神情迷離,隨口道:“下去吧。”
趙婕不由得心中大喜,鼓著腮幫子悶笑幾聲。大姐我料敵如神,對付一隻小小的柿子,自然是算無遺策。這柿子必是很少聽見讚美,於是聽了兩句成語就得意忘事了,也就放了我。再說我一沒放火,二沒殺人,三沒刺探軍情,不放我又放誰?果然啊,這柿子真是英名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