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大堂,身穿白色素衣的丫頭婆子跪了一地,隻是真正傷心哭泣的人卻隻有跪在棺材邊上的一婦人和小言。
半晌過後,一個身披金甲,虎背熊腰,威嚴無比的男子,大步跨了進來,大嗓門隨之傳來:“語兒她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嗯?”
這人自然是莫小語的生父,天翼國最強大的將軍,為天翼國征戰沙場的莫離大將軍,就算再朝堂之上也有三分威嚴。
跪在門角的一個小丫頭抬頭看了那男子一眼,又很快的低下頭去,在別人不注意的瞬間悄悄的溜了出去。
“老爺……您可回來了,語兒,語兒她……”看到那個男子走了進來,跪在棺材旁邊的婦人立刻站起身來向莫離身邊走去,話隻說了一半,眼淚又唰唰的流了下來。
莫離聞言麵色一冷,安撫的拍了拍婦人的手,怒喊道:“管家,管家人呢?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怒喊將跪在下麵的所有家丁嚇得生生打了個寒戰,紛紛暗語,“什麼時候莫將軍變得這麼凶,這麼在意二小姐的死活了?”
很快有一個中年男子慌忙的跑了進來,一進來便跪了下來,低著頭說:“小的不知道將軍今天回府,未曾出門迎接,還請將軍贖罪。”
“福祿,小語那孩子到底是怎麼了?給我說清楚!”那男子並不搭理管家的請罪之詞,隻是依舊麵色鐵青的問道。
“回將軍,不知是誰告訴二小姐,去賦陸山山巔祈福,不僅可以治好她臉上的胎印,還能治好她的傻病,她居然相信了,就帶著婢女小言獨自到賦陸山祈福去了……”
啪……
莫離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將管家抽飛三四米遠,眼角依舊透著一絲憤怒,嘴角劇烈的抖動著。
“你剛說什麼?二小姐她……落崖了?”
“是,老爺,大小姐也是知道的……這落崖的消息就是大小姐通知小的的,小的這才搭建了這靈堂,為二小姐
……”說道這裏,管家福祿似乎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又趕緊打住了話語,低下頭去。
“什麼……速速給我傳小雪過來。”莫離雙手背後,背對著門,眼睛盯著麵前那個大大的“奠”字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
“你方才說什麼?我爹他竟然發火了?還是因為那個傻子?你沒有看錯吧?”雕欄玉砌的亭榭坐落於一個裝飾
別致的小院裏,亭子裏此刻正坐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那女子臉上帶著方白色邊繡牡丹的麵紗,仍是難掩那絕佳的氣質,隻是此時說話的口氣明顯跟之前的溫柔雅靜有所不同。
“是的,大小姐,小人便是看到了將軍他語氣不似以前,那氣衝衝的樣子當真不正常,便急匆匆的從前堂趕了過來知會大小姐一聲,畢竟二小姐的死大小姐您是見證人。”彎著腰說話的那人正是之前跪在門口偷偷走掉的一個不起眼的家丁。
“大小姐,怎麼辦?萬一一會兒將軍問起來了……?”白衣女子的身後一個身著粉色丫鬟裝的小丫頭開口問道。
“慌什麼?我爹問起來如實說便是,再說了我們是去救二妹妹的,又不是把她推下懸崖的人。”白衣女子已經恢複了之前的冷清,眼角微微瞥了一眼身後的小丫頭緩緩的開口說道。
“是,大小姐,是奴婢多言了。”接觸到白衣女子的眼神,小丫鬟頓時臉色白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嗯,小李子,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白衣女子看著彎著腰站在自己麵前的男子微有不耐的說道。
果真如同那人所言,小李子的身影剛剛從假山後消失,那身著灰色長袍,一身肥肉的管家福祿便喘著粗氣出現在了亭子外麵。
“大小姐,您……您快跟小的走一趟吧,將軍他回來了,說是有事要問您。”管家將一隻手伏在心口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卻用那雙綠豆眼向著白衣女子的臉上瞟去。
嘖嘖嘖,這大小姐果真生的國色天香啊,就算是看不到臉,隔著一層白色的紗也能感覺到那美人的溫雅氣質,當真不愧是人們口中的聖女轉世啊。哪像那二小姐,長得難看也就罷了,偏偏還是一個草包傻子,如今好不容易死了還不得安穩,把人折騰的一愣一愣的,想到方才被將軍罵,害的自己在那麼多下人麵前失了麵子,福祿直恨的牙癢癢。
“哦,那便走吧,好久不見爹爹,我倒是有些想他了。”白衣女子站起身來,將眼中不可遮掩的厭惡抹去,柔柔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