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以前在天遠很有名?”“小有名氣。”
“還很有才?”“略懂文墨。”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雕蟲小技而已。”
“程越陌,你得幫我!”程越陌聞言微挑了挑眉。
一晃眼,距離程越陌答應談讌的日子已經過了半個月。這期間,季談讌表現出了令府內上下所有人瞠目的毅力。當然,隻是毅力。連張嬤嬤都忍不住覺得,也許季談讌這個人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有可取之處的。這半個月,談讌做事顯得前所未有的,規律,規矩。
每天早早的到豫園報道。每日按時幫程越陌做完全套的肌肉護理。安靜地聽程越陌安排完一切瑣事,不插嘴一句。當然,除了在有關紫色盒子的問題上,季談讌還是保持慣有的堅持態度。這樣的時光,舒適中讓程越陌又生出幾分道不明說不清的意味。
“拿來吧,都練了半個月了。給我看看。”“哦。”談讌聞言終於起身,小心地拿掉鎮紙,又在上麵吹了吹,這才一臉笑意地拿給程越陌看。
程越陌坐在輪椅上看著桌案前,季談讌就這樣乖巧地抬頭看向他,而後嫣然一笑,盈盈向他走近。
那樣子,看著異常溫順乖巧。
“快說說,怎麼樣?”談讌見程越陌半天不見反應忍不住催促道。
“嗯。”程越陌微眨了眨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一時失了神。看見談讌一臉急切的樣子,忍不住又是一笑。
“怎麼樣?”良久,談讌拿著紙張舉在程越陌眼前,舉得手都酸了。
“季談讌,你分得清什麼是腳,什麼是手嗎?”
“嗯,什麼手腳?當然分得清啦,要不然我平時用什麼抓東西吃!”
“既然分得清,那這個字幹嘛用腳寫成這樣。下次不要勉強自己,用手寫就可以了。”
長川進門的時候剛好就聽見了自家侯爺淡定地給了談讌這樣一句大有深意的評語。
半個月前,長川就已經知道談讌最近在和侯爺學字,學做詩。侯爺是全天遠最出色的人才,自然也是全天遠最好的老師。昔日那些文人墨客得侯爺幾句教誨都能小有所成,不想談讌學了半月,字竟還不能看。不過說來,侯爺一向是人人稱道的端方公子,像剛剛那樣的話……
侯爺從前從沒這樣苛責與人過。
“侯爺。”長川規矩地到程越陌跟前行了一個禮。這一聲驚得談讌連忙一把將手裏的紙張揉成一團。反觀程越陌倒是一早就發現了顧長川的樣子。
“好了,今天就先練到這裏。時辰不早了,你下去吩咐一下,讓廚房把菜端上來吧。”
“哦。”談讌這次反常的沒有一看見長川就像牛皮糖一樣貼上去,聞言起身退下了。這倒讓長川難得意外了一下,但是這感覺隻是一閃而過。畢竟,於長川而言,談讌隻是相較其他人……更依賴自己一點。這世上,從沒有誰是值得你依賴的。
“說吧。”程越陌看著遠處談讌灰溜溜的背影,淡聲問道。
“是這樣的,張先生那邊說,鈺西小姐聽說芊殿下回來了,想要來看看她。”鈺西小姐一向很疼芊殿下,以前,但凡芊殿下回府,鈺西小姐總要在侯府住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