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草原,塞上江南。卻美不過眼前這妙齡女子。
但見風光旖旎裏,草色青青間,有一長發飄飄一襲紅裙的美佳人。她生的清麗脫俗,宛如出水芙蓉般。旅遊同伴們打趣:好個私下凡間的神仙姐姐。我一貫油嘴滑舌,此時又見到美女。便戲謔道:“她可是我的前世女友,如今在這廣袤的草原再次邂逅,續寫前世未盡情緣的”。(我絕未想到:如此隨口無心的一個玩笑,竟牽出一段詭異離奇的孽情。)
夥伴們聽完我的戲言,皆不以為然的噓聲一片。忽然,那女子朝我笑盈盈的款款走來。我頓時眉飛色舞起來:“看,我剛說完,她就奔我來了”。
“怎麼不說是你的老婆?**無罪是吧!還前世女友。”她眉眼俱笑,口氣卻出奇的冷冽。這小妮子好厲害的嘴,想來秉性定不一樣的霸道。狐狸沒打著,反惹一身騷。看來這世上美女果真是畫皮,外表看著光鮮亮麗,卻不可隨意招惹。
那女子將她手中相機對我揚揚,依舊麵帶微笑,聲音卻嬌了許多:“大哥,可不可以幫我們拍下照”?真是女人臉六月天,她變得可真快。不過,她一句大哥叫的我心裏直癢癢,先前的不快早已冰消雪融。此刻唯有將頭點的雞啄米似的。
“謝謝”。她聲音溫潤甜美沁人心脾,臉上春風拂麵和煦柔美,屬哪種古典仕女式的美。與剛才判若兩人,我甚至懷疑眼前情景是否在夢中。我徹底迷醉了。如夢如幻中,我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實在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定定飄忽的心神:我真的和她素昧平生。如此倒真是件蹊蹺離奇的事情了,難道真如我先前戲稱的是我的前世女友。我胡思亂想著,陷入無窮的糾結中。
隻見她一路蹦跳旋轉著舞步,到一個蒙古族老額吉(老媽媽)身邊,然後伸出兩隻手指,擺出一副優美的poss
她見我癡傻呆立著卻不按快門,便一臉的不快:“哎,你在浪費我的感情”。我慌忙答應著,機械的哢嚓哢嚓按著快門,不一會就拍了數張。
“謝謝了”。她對我甜甜的一笑,算是對我的獎賞吧。然後一把從我手中搶過她的相機,開心的像隻蝴蝶般翩翩離去了。
突然她回過頭,見我依舊癡癡地望著她,便嘟著嘴故作嗔怒:“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沒見過美女呀?花癡”。說完她甩甩飄逸的秀發,頭也不回的去了。她花癡二字的聲音極小,我卻聽個清楚明白。眾人也轟然大笑,我卻覺著十分受用。男人有時真的很賤,女人明明是在罵你,你卻反覺樂在其中。
回到青城已有月餘,我卻像丟了魂似的,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滿腦子全是紅裙女孩的身影:那桀驁不馴的個性,古典仕女式的美麗。。。。。。
忽然我靈光一閃:古典仕女。。。我忙打開櫃子,取出一副古畫。畫上是個一襲紅色舞裙的古代美女圖。仔細端詳,竟似那草原紅裙美眉,且神形俱像宛如一人般。
難怪我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源於此。
忽然我驚出一身冷汗:這古畫是我祖上傳下之物,距今已有三百多年。難道那紅裙美眉是三百年前的人?也或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如我所說前世女友?還是僅僅巧合而已。。。。。。?
我祖上曾是宮廷**畫師,極擅畫人物肖像。這古代仕女圖便是祖宗所傳,如今到我這一代是個攝影家,到也算師承祖業。
我原是不信轉世輪回之說,也懶得理那些三世情緣的怪談,可如今之事若有若無如夢如幻,倒也讓我半信半疑了。如此想著便再也無法合眼。
次日,我便再次趕到草原,找到那日的老額吉。她卻依依呀呀的不懂漢語。幸虧遇到一精通蒙漢雙語的牧民才得知緣由:那紅裙女孩雖非牧民,卻是經常在草原看到,似乎是青城的舞蹈演員,除此之外便無任何線索。
於是我又匆匆趕回青城,托一位朋友打聽消息。我則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裏倒頭便睡。
我剛一合眼,忽聽周圍古樂聲聲人生鼎沸。仔細一看我竟身著清代官服,身處蒙古大帳內。周圍則坐滿像是各個部落首領的蒙古人,居中最上的看上去極具王者風範,想來是什麼蒙古王爺吧!
“你是皇上禦賜本王的畫師,今日定要盡興呀”。王爺舉杯對我說。
眾人麵前是一群身著綠裙的美女在歌舞,眾星捧月中的領舞是一紅裙女子。身材柔軟曼妙,舞姿驚豔優美。一曲終了,眾人一片喝彩。
“烏蘭。。。”王爺朝紅裙舞女使個眼神,那女子便端起一杯酒走到我麵前“歡迎你,遠方來的客人,從此你就是我草原人了”。她說完朝我盈盈一笑。我猛地一驚:她的神形竟如我那古畫中紅裙女子一般無二。我剛要問個明白,忽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我一驚卻是南柯一夢。
電話是朋友打來的,他說他找到草原那紅裙美眉的下落了,並且約好了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