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先生,您對此事有何看法麼?!”
電話裏,冷寒就白以竹被沈清風刺傷一事詢問公冶彥明的意見。
公冶彥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冷寒道:“在我說之前,想聽聽警官您個人的看法!”
仍在辦公室的冷寒將煙頭踩熄,又續上一支,說道:“實不相瞞公冶先生,我認為這起事件不是突發的,顯然是沈清風蓄謀已久,他背後的指使人想必不用多說,大家都清楚,絕對就是唐若汐。”
“您繼續……”
“公冶先生聽說唐若汐和白莫非要結婚這件事體了吧?”
“略有耳聞。”
“這就說得通了,唐若汐一開始就處心積慮得接近白莫非,為的是什麼?可想而知就是財產!但是白臨天喪妻之後隻留下白莫非和白以竹這一雙兒女,唐若汐為了能獨吞白家的所有財產,所以設計了這場殺人事件!”
公冶彥明將聽筒換了個手接聽,但沒有接過話茬,隻是保持沉默。
冷寒等了片刻沒回應,於是繼續分析道:“我想,唐若汐是個精明到極致的人,不可能會讓沈清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的,但事實是沈清風暴露在了太陽下,這說明什麼?說明唐若汐讓沈清風去行刺白以竹是一箭雙雕的伎倆,這把戲完全在按照唐若汐設計的遊戲規則在走,因為她要和白莫非結婚,沈清風無疑就是一塊絆腳石,所以她這麼做,既能除掉白以竹,又可以借警方的力量除掉沈清風,您覺得是這樣嗎公冶先生?!”
冷寒撣掉煙灰,靜靜等待電話那頭的回音。
公冶彥明讓高野舞為她衝杯拿鐵來,旋即說道:“我並不認同您的看法冷寒警官。”
“嗯?我以為您會認同的,可以說說理由嗎?”
“沈清風是個有思維的人,若是唐若汐真的要求他這麼做,他也一定能想到這樣自己便會完全暴露,那麼他心裏所有的夢就都破滅了,並且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化為烏有,沈清風也是個聰明人,不過是被情感蒙蔽了雙眼而已,恕我大膽猜測,沈清風原本要殺的人不是白以竹……”
“不是白以竹……公冶先生,這……那他到底想要殺誰呢?”
“唐若汐!”
“唐若汐?!”冷寒大感詫異。
公冶彥明又換了手接聽筒,繼而說道:“不錯,正是唐若汐,理由很簡單,沈清風深愛著唐若汐,想要和她有個好結果,所以對唐若汐言聽計從,他心裏也正是有這股力量支撐著,但是,當他得知自己心愛的女人,或許曾經還給過他期許的女人,現如今要和另外一個男人結婚而心灰意冷,也許是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這種想法作祟和唆使,所以他打算殺死唐若汐!”
“公冶先生您這麼說也不無道理,但是……”
“隻不過唐若汐運氣好,讓她躲過了這一劫,但不管怎麼樣,她都躲不過法律的製裁,我相信,您最好也相信!”
“這是當然的公冶先生,唐若汐受到法律製裁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眼下……”
“眼下該盡快找到沈清風……”公冶彥明打斷了冷寒的話頭,說道:“我至今仍不清楚唐若汐下一步是想幹什麼,但唯一能斷言的就是,唐若汐已經清楚沈清風已不為己所用,所以她也就有了要除掉沈清風的心,若然沈清風現在不死,他日也必定要死,因為沈清風知道唐若汐太多的事情,如若向警方供出所有犯罪事實,那麼唐若汐所編織的美夢將會似曇花一樣,不過眨眼絢爛!”
這回換做冷寒保持沉默了,少時,電話裏又傳來了公冶彥明的說話聲:“對了警官,托您查的唐若潮查的怎麼樣了?”
“隻查到她在去年五月份突然向公司提出辭職,然後沒有任何消息!”
“她周圍的朋友啊鄰裏什麼的就沒起疑麼?”
“幾乎沒有,我問過幾個她要好的人,都說是失蹤前聯係過,說是近期需要外出進修,所以將暫停聯係。”
“她們之間的聯係是電話還是信息?還是互聯網?”
“信息和互聯網都有,但沒有一個人說是直接電話的。”
“原來如此!”
“啊,對了,還有公冶先生……”
“什麼?”
“唐若潮曾經任職的公司就是天雅集團!換言之,她最後遞出辭呈的就是天雅集團!”
公冶彥明“咻”地抬起頭,他凝視著牆壁,半晌,才匆匆掛斷冷寒的電話,他一個箭步衝出公冶偵探事務所,連拿鐵都不及喝一口,高野舞想叫的時候,公冶彥明已然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