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偵探事務所內,公冶彥明將還剩半根的香煙在煙灰缸內掐滅,靠著辦公椅閉上了雙眼。
火車沿著廢棄的鐵路緩緩行駛,既已廢棄,又何來火車?沒人明白。一個人望著沿途的風景,略感落寞。窗外時雨時晴,一大片芭蕉林在眼簾閃現,那般翠綠,那般醉舞。
車廂內似吵似靜,讓人感到模糊不清。夜色來得極快,火車速度提了上去,令人有些眩暈,也不曉得正往哪開,隻覺得前方沒有盡頭,任你速度再快,也到達不了目的地……
公冶彥明猛然睜開雙眼,原來是夢。
高野舞將一杯水放在公冶彥明麵前,說道:“老師做夢了吧?”
公冶彥明摘下黑框眼鏡,揉了揉雙眼,淺笑道:“一個雜亂而沒有終點的夢。”
“夢便是夢,都隻是潛意識裏一些有的沒的。”高野舞回道。
公冶彥明喝了口水,笑道:“阿舞你,其實並不是那麼冷性,還是有溫婉的那一麵的嘛。”
高野舞沒有說什麼,隻是依著辦公桌麵朝公冶彥明,雙手反撐在辦公桌桌麵上。
“老師,這次龍也警官來委托您的案件是不是很棘手?”
高野舞忍不住問起。
“不是很棘手,是相當棘手。”
公冶彥明伸了個懶腰,說道。
“公冶彥明是不會退縮的吧?”
公冶彥明望著高野舞,回道:“退縮了就不是公冶彥明了!”
“加油啊老師。”
高野舞為公冶彥明打氣著,從跟隨他開始,她就已經為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雖然不像是愛一個人那般可以傾注所有,但也絕對可以為這個男子不惜一命!不說為了正義這種空話,高野舞了解,公冶彥明他,隻想憑良心去做好自己。偵探兩個字,是用無數真相的揭示堆積起來的。
“可我就是擔心,我還是會寢食難安,隻要一想到你這段時間不在我身邊,我的心就會撕扯一樣的痛……”
與此同時,沈清風和唐若汐正在通話,這是他們兩人在唐若汐從南美回國以後的第一通電話。
“清風,我想你了。”
唐若汐突然打斷沈清風的話,情不自禁地說出這一句,令沈清風不知所措。
“有多想?”沈清風問起,仿佛自己尋回了熱戀般的感覺。
“心有多大就有多想。”唐若汐笑著回答。
“你心有多大?”沈清風追問。
“能裝下你那麼大。”唐若汐含情脈脈地說道。
“如同我能把你裝下一樣。”沈清風說道:“我愛你。”
唐若汐雙頰泛起絲絲紅暈,在電話那頭細聲說道:“你把我裝心裏,我們就不能一起逛街了。”
“不對。”沈清風將手機更貼近耳畔一些,雖然有一地之隔,但他覺得彼此就在眼前:“把你裝心裏,那我們逛街、約會、躺草地就隨時都能在一起了。”
“貧嘴。”唐若汐笑道,她的笑裏包含了太多情意,隻是,不知道這情意是真,是假,是幻,是虛……
“我是認真的。”沈清風說道:“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哪怕世界末日也決不,在你去南美的這段時間裏,我想你都快想瘋了,這次不撒謊。”
唐若汐默然,良久說道:“愛情就好像一塊磁鐵,原本是完整的,如若從中斷裂,便永無法再回攏,因它互斥。就算你以強力將其勉強複合,它始終還是會分離,更留下了彌補不了的痕跡,所以,愛情隻有一次相聚,珍惜眼前人。”
“嗯!”沈清風應承道,內心滿是暖流,隻是他並不知道,唐若汐這番話的真正意圖,這個女人哪兒還能有什麼愛……
曆經某次短暫的旅程,卸下這一身的疲憊,困倦,安逸還有閑散。除此之外,剩下什麼……貌似僅僅隻剩下了這一肩塵埃。
沈清風真想從此再不問世事,攜所愛人之手到處走走停停,閑雲野鶴。事實證明,這隻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奢望罷了,他有他必須擔當起來的東西,更何況,他內心深處還有一些黑暗的念想在左右著他,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