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色逐漸臨晚,氣溫也隨之驟然下降。公冶彥明感到冷,又將風衣套上,打從膝蓋到腳底都凍木了。白莫非可能看出唐若汐也感覺有點冷,就將客廳的立體空調開啟,後又吩咐保姆續上熱茶。
“這天是真冷了。”
看到場麵比外麵的天氣更僵冷,白莫非想試著打破這種僵硬尷尬的局麵。
“天氣的冷總好過人心的冷。”
公冶彥明緊緊盯著唐若汐說道。
“世人有誰的心又是真正暖的呢?”
唐若汐睥睨了下公冶彥明,出於白莫非在場的緣故,唐若汐的表情倒也並無多大變化。
“在做這一係列事情的時候,難道唐若汐小姐您,沒感到一絲愧疚麼?”
“愧疚?我究竟做什麼了公冶先生,您何必要血口噴人呢?”
“你認為我是血口噴人?的確,我如今雖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但事實總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屆時,您的愧疚也無濟於事了。”
“說得跟真的似的,公冶先生,您的職業病還真是重呢。”
“那麼您今天來此是何目的呢?”
“您真是咄咄逼人!”唐若汐換來個坐姿,說道:“我來這兒的目的?您可以問問莫非,我為什麼來。”
公冶彥明想再說些什麼,白莫非立即打斷二人的談話,說道:“呃,公冶先生,一會兒晚餐就備好了,您在這兒吃吧?”
“不了,白先生您太客氣了。”
公冶彥明心下明白,這是白莫非下的逐客令,潛在的一個台階讓公冶彥明下。公冶彥明站起身,他的目光再次移向唐若汐處,停留半晌後說道:“唐若汐小姐,日後我們自有再相逢的機會,屆時,好自為之。”
“您慢走。”唐若汐同樣起身回道。
公冶彥明衝白莫非一示意,而後推開大門走出別墅。
白莫非將門關上,對唐若汐說道:“是不是有點過了?”
唐若汐搖搖頭,換了柔聲口吻說道:“真是搞不懂,為什麼公冶先生總是針對我,而且,我究竟有什麼地方不是啊……”
“公冶先生啊,他是一個怪人呢,但不過,他沒什麼惡意。”
白莫非摟著唐若汐,微微一笑,說道:“走吧,去樓上見見我父親。”
“嗯,好的,見到令尊都不曉得會不會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呢。”
“放心吧,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真這樣就太好啦。”
唐若汐心裏暗忖著,這個公冶彥明估計也就這點能耐,什麼名揚天下的私家偵探,光耍耍嘴皮子上的功夫,沒有一點行動力,還不如那個叫冷寒的臭警察呢。看來自己和沈清風對這個私家偵探的擔憂是多餘的了。想到此,唐若汐不覺會心一笑。
公冶彥明在回市區的路上停下了腳步,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公冶偵探事務所的電話:“是阿舞麼?”
“老師!”電話另端,高野舞冷性的聲音響起。
“有點事情需要你去辦一下。”
“您說。”
“你先幫我跟蹤一個人,姓沈……”
“嗯……嗯……記下了,您放心。”
電話掛斷,公冶彥明朝別墅回頭餘望,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幢別墅,那一團沒有光明的黑暗,在公冶彥明眼裏,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