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走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隻剩下暈白的燈光照著慘白的白瓷磚牆壁。白天醫院的熱鬧場麵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不相關的人均已回家,病人在難得的可以減少病痛的夜色中熟睡了過去,找看病的家屬壓在勞累了一天後坐在床邊睡去。
雅靈坐在林夕的床邊,緊緊握著林夕慘白的雙手,眼中充滿了擔憂與不解。她擔心林夕這麼久還沒有醒來,已經六天了,整整六天了,林夕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如果不是林夕提前告訴雅靈她有可能昏迷,並且如果七天還不可以醒來才可以告訴她的家人,雅靈早就給林父林母打電話了。阿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自從那晚之後,雅靈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林夕躺在潔白的病床上,眉頭時而緊縮,像是在進行著痛苦地掙紮;時而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像是想起了什麼美好的回憶。
一個身影突然閃現在走廊的盡頭,他一步步向前走來,走廊裏響起沉悶的腳步聲,聲音在這無人的夜裏回蕩回蕩。慘白的燈光下赫然顯現的是陌桑的沒有感情的臉。他一步步逼近林夕所在的病房,眼神深不可測。當看到疲憊不堪的雅靈時,陌桑愣住了,就這樣站在門口幽幽的望著房裏。
雅靈一直默默地看著林夕,心中充滿惆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門口不知何時樹立的影子。
“對不起了。”陌桑自顧自的輕言一聲,不知道是對雅靈說的還是對昏迷的林夕說的。他伸出手在自己跟林夕身上布了一個結界,然後緩緩抬起右手,右手上赫然顯現出一團耀眼的白光。他輕輕的將手掌一翻,白光便向林夕飛去,直襲林夕的額頭。陌桑口中默念著咒法,手也加重了力道。
白光從林夕的額頭向全身蕩漾開來,一圈一圈有一圈。光越來越亮,而且擴展的越來越急。但是,雅靈似乎看不見白光,也沒發現放生了什麼事,輕輕地將林夕漏在外麵的雙手放蓋上被子,俯身趴到林夕的床邊,靜靜的睡了去。
突然,林夕的身上湧現一片紅暈,衝擊著擴散的白光。陌桑吃了一驚,他眉頭一鎖,提高了法力。但是紅光越湧越濃,仿佛要將白光全部吞掉。陌桑感到不妙,想要抽身離開。但是,紅光卻不放過他,緊緊地吸引著他的法力,陌桑掙脫不得,隻好用盡全身的法力與之一搏。
紅光大剩,陌桑的臉色越來越白,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顯得很吃力。
一道身影出現在樓道口,燈光斜照在他的臉上,是陌塵,他看到施法的陌桑很是氣憤。
“哥,你幹什麼呢?”陌塵一邊大喝著,一邊出掌打在陌桑的右手上。
陌桑受到一擊,一直牽製著他的引力突然消失,陌桑一個不穩,踉蹌的向後倒了幾步,他嗓口一甜,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陌塵看到陌桑的反應吃了一驚,快步向陌桑跑去,想要扶住踉踉蹌蹌的陌桑。
陌桑自己用力的穩住了腳步,向奔來的陌塵揮了揮手,示意沒事。他抬頭望了望林夕所在的床鋪,紅暈漸漸散去,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陌塵感到陌桑的身旁,順著陌桑的目光看向林夕。當他瞥見最後一點紅光時,驚訝的問:“哥,那是什麼?”
陌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也沒見過,不過很厲害。”
“那剛才打傷你的是那道紅光?”陌塵扭頭看向陌桑接著問。
陌桑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陌塵緊跟在陌桑後麵說道:“哥,你是來取林夕身上的凝魂珠的是不是?隻有凝魂珠才能使大嫂的魂魄與她的魂魄凝聚到一起,你早就想到這點了是不是?哥,你不要再從林夕身上取凝魂珠了好不好?你看雅靈都成什麼樣子了,我們為大嫂再想其他的辦法好不好?”
他們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轉身離去的時候林夕睜開了眼睛,她雙目血紅,向充血的燈泡。
陌桑聽著陌塵不住的嘮叨,猛地轉身。陌塵沒想到陌桑會突然轉身,收不住腳步撞在了陌桑身上。陌桑剛受過傷,被陌塵這一撞差點沒摔倒,幸虧陌塵一把拉住了他。陌塵擔憂的叫了一聲哥。
陌桑搖搖頭苦笑著說:“現在知道了吧,即便是我想要凝魂珠也取不來。”
陌塵拉過陌桑的手就去探脈,脈象混亂無力,是受重傷的現象。陌塵不可置信的望向陌桑。陌桑抽回收,雙眼望向前方淡淡的道:“我的法力快要被他吸盡了,幸虧你來了打了那一掌,鎮散了她對我的引力,否則、、、”
陌桑沒有說下去,陌塵一臉疑惑,他不敢相信,法力高深的大哥竟然被一個缺了一魂兩魄的女子所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