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月光如水,白薇靜靜地躺在床上,捧著星辰入睡。
奇怪?今天怎麼感覺特別困。
困意,對白薇來說,是她這幾年最奢侈的事兒,被失眠折磨的日子,隻有她自己知道,有一種感覺是睡覺睡到頭疼。
腦子裏就跟上了發條一般,就是鬆弛不下來,越是夜深人靜時,腦子裏的各種念想,各種恐懼便越是清楚。
今天是這幾年來的一個例外,搬到映月小築的第一晚,白薇竟出奇的發現,自己很困,很困。
平日裏壓在心口的那股怪氣,好像也散開了。
難道說是因為······
白薇思索,難道是因為晚飯時的那陣狂笑!
想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肆無忌憚的大笑過了,她真的回憶不起來,上一次笑是什麼時候?
位於皓月老街最上一層的映月小築,果然恬靜舒適,這一晚,白薇睡了多年來的第一個好覺。
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不是聽到樓下狗哥打開店鋪卷簾門的聲音,白薇或許還在甜睡。
狗哥也是個做生意隨性的主,什麼時候睡醒了,捯飭好自己了,便什麼時候打開貓咖的大門做生意。
白薇摸索著打開手機,已經是午後1:40分!
想來舅舅家米線店的午市都差不多收尾了。
倒是柳葉兒給白薇留了一條信息【姐,下來吃飯嗎!】
白薇在房間裏的洗手間洗漱完畢,開門出來,看到龍骨的房門緊閉著,裏麵好似沒有動靜,門口的狗房子裏也不見狗子龍甜甜,想來龍骨應該是上山找師父老吳去了。
白薇本打算去米線店瞧瞧,剛走到樓下,便撞上了狗哥。
“白薇,早!”狗哥在不合時宜的時間,打了個熱情的招呼。
白薇耳根一扭,扯出一哥個難以理解的淺笑:“狗哥,這都快下午了,還早呢?下午好還差不多吧!”
狗哥起床之後,還沒來得及打理他那飄逸的長發,他得意洋洋的把肩頭的長發一甩:“管他的呢?我反正才起,眼睛睜開到現在,你是我看到的第一個熟人,在我這裏,現在就是早上,我還沒吃早飯呢!不是早是什麼?”
說完狗哥又是爽朗一笑!
白薇錯愕,脖子一縮,擠著眉隻能是連連點頭。
不知怎的,她竟覺得狗哥說得有一點點道理。
兩人簡單交談了一番,狗哥給白薇推薦了一種老街上的特色吃食——老街油茶!
看狗哥說得唾沫星子橫飛的樣子,又香又脆,又麻又辣。
白薇不由地感了興趣,告別了狗哥,便依著狗哥說的路線,去尋找這家店。
這家店便在老街的第三層,和破碎瓷器店在同一條街。
走進店裏,白薇要了一碗油茶,熱氣騰騰,裏麵的饊子炸得酥脆,一口下去整個味蕾都被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