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陸源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緩緩開口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但師弟,你如何保證我說出實情後,我的家族不會被清算?”
顯然陸源雖然被李長青的話語所打動,但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對宗門來說與叛宗沒有什麼區別。
如此嚴重的事情,他不相信對方一名小小的築基初期能將此事解決,護下他的家族,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李長青聽聞,也知曉對方是什麼意思,思索一番後,當即掏出自己的身份令牌,朝著陸源扔了過去,說道:“我相信以我煉丹峰長老弟子的身份,在宗門說上幾句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陸源接過那枚紅色令牌,看清上麵的名字後,手掌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他清楚,家族有救了。
他可是知曉煉丹峰在宗門的地位,萬法宗之所以能並列大乾七大勢力之一,其中跟煉丹峰有很大關係。
如今有一名煉丹峰的弟子在此,還是煉丹峰長老的弟子,他說話的能起到極大的作用。
所以在看清令牌的瞬間,陸源瞬間確定對方不是在說謊,對方確實有能力做到。
看著手中紅色的令牌,陸源仿若得到了珍寶一般,端詳了許久,才將身份令牌拋回給李長青。
隨後,他略作猶豫,手中出現一塊黑色令牌。
他手指輕輕摩挲著令牌上的文字,眼中滿是不舍,最終還是將令牌朝著李長青扔了過去。
李長青看著手中漆黑的令牌,一麵刻著蒼勁有力的 “陸” 字,另一麵刻著一個 “一” 字,不禁疑惑地問道:“陸師兄,這令牌有何用處?”
“李師弟,這枚令牌乃是我陸家大長老的令牌。”
“持有此令牌,陸家所有人都會對你唯命是從,即便是陸家家主也不例外。”
聽見對方的話語,李長青哪能不知道對方的意思,這是想借勢將陸家跟他綁到一起,為陸家尋找一個靠山。
他可是深知陸家的處境,雖然他能做到讓陸家延續下去,但可沒興趣去當保姆,隨即拒絕道,“陸師兄,這東西我不能要,我對執掌陸家毫無興趣。”
陸源看著李長青對令牌絲毫不感興趣,準備拋回來,隨即趕忙說道,“師弟不必推辭,我已是將死之人,留著這令牌也無用。”
“若它繼續在我手中,不過是石沉大海,倘若師弟日後有幸遇見我陸家之人,再將其轉交給陸家有能力之人便是。”
李長青見陸源眼神堅定,便收起了令牌。
他想著,若將來真遇到陸家之人,順手轉交也不是什麼難事。
陸源見李長青收下令牌,蒼白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李長青看著對方莫名的笑容,心裏突然湧起一種上當的感覺,可仔細琢磨,又說不出到底哪裏不對勁。
這時,陸源轉頭望向遠處隻能看到模糊輪廓的金焰島,感慨道:“不知不覺,我已在此生活了一百餘年。”
“即便是駐守此地的長老,也沒有誰比我待的時間更長。”
“如今我就要離開這裏了,我送師弟一場造化,以表我對你的歉意,希望師弟能不計前嫌。” 話音落下,陸源的目光轉向李長青,眼中滿是愧疚與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