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刀斷裂的瞬間,張瑞拉開身位急速後撤,眼神如同萬丈深潭清幽寧靜,不見半分慌亂,心中無畏亦無懼!
緊握殘刀的手穩如泰山,刀斷又如何!
隻要一息尚存,他永遠不缺再次揮刀的勇氣!
雖然手中刀斷了,但是心中的刀一直浩然屹立,盡展鋒芒!
身上浩蕩磅礴的鋒芒之氣愈加明顯,幾乎就要透體而出,斬盡世間之敵!
張瑞絲毫不受斷刀的影響,身上的氣勢反而愈發強盛,眼神死死地盯著賊眉鼠眼之人。
身形一閃似龍騰虎躍,手中斷刀若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主動朝賊眉鼠眼之人殺了過去!
刀光明燦似流星,凝聚無窮的殺意,仿佛要斬開籠罩在棚戶區上空的黑暗。
“來得好。”
賊眉鼠眼之人一聲輕笑,手中軟劍若寒芒吞吐不定,迎著刀光刺去,刀光與劍芒再次糾纏在一起。
張瑞手持斷刀殺到癲狂,漫天的刀光似海浪一重接著一重想要衝破海岸線的阻擋將賊眉鼠眼之人淹沒。
“砰砰砰。”刀光閃爍,在賊眉鼠眼之人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刀痕。
他的衣服已經傷痕累累,身上新增的刀痕也不像之前那般恢複迅速了,然而他那身銅皮仿若精鋼一般,斷刀始終無法真正斬開它的極限。
張瑞盡情宣泄體內的力量悍然猛攻,樸刀雖然斷了,但是他的攻勢卻更加凶猛,仿佛是臨死前的瘋狂反撲。
至少在賊眉鼠眼之人看來便是如此,所以他選擇了暫避鋒芒,手中軟劍將自身要害部位牢牢護住,其餘防護不到位的地方隻能任由斷刀劈斬。
好在他是破了皮關的氣血境武者,一身銅皮刀槍不入,隻要斷刀的傷害沒能突破銅皮的極限,便算不得真正的重傷。
隻要守住了最後的反撲,接下來就是到他出手的時候了。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他相信這個時機很快就會到來。
賊眉鼠眼之人臉上湧現興奮之色,一想到一名少年天才將死在他的劍下,內心就有些抑製不住的激動戰栗。
張瑞的樸刀變短了,廝殺起來更加凶險,縱然他的攻勢凶悍,但是賊眉鼠眼之人並不是一味防守,而是不停防守反擊給予他消耗。
倏地,刀光劍影中一道血色亮起。
張瑞持刀的右手被軟劍劃出一道傷口,殷紅的鮮血順著手臂流淌而下,握刀的手變成了一隻血手。
很短的時間內,他第三次負傷了。
鮮血穿過手掌滑落至雪亮的刀身,奪目耀眼。
斷刀染血!
不過卻是張瑞自己的鮮血,此前無數次的劈斬都不及這一抹殷紅來得刺眼。
他手持斷刀想要砍穿銅皮的防禦,痛飲敵人血,然而最終得來的卻是沾染自身鮮血……。
這像是一種無言的嘲諷,嘲諷他的不自量力!
嘲諷他的徒勞無功!
張瑞手腕振動,甩飛斷刀上的鮮血,並沒有被這一幕打擊到,傷口的疼痛讓他愈發冷靜,心神澄澈空明。
身上三處傷口流淌的鮮血染紅了大半個身軀,他手持一把斷刀,還在持續不斷的揮刀劈斬。
斷刀嘯鳴,攪動了風雷,蘊含了不甘,散發出一股慘烈的氣息!
賊眉鼠眼之人的這一劍像是吹響了反攻的序曲,手中軟劍似是一條潛伏已久的毒蛇,此刻終於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軟劍在半空中蕩起朵朵劍花,劍氣縱橫,如芒似電,朝著張瑞殺來。
兩人激烈的碰撞在一起,腳下步法快速移動,偌大的院子中到處留下了兩人廝殺的身影。
然而張瑞的樸刀畢竟斷了一截,已然處於劣勢一方,雖然憑借自身的武道技法同賊眉鼠眼之人殺得有來有回,但是好幾次都險象環生,情況已然岌岌可危。
驟然。
“哐啷”一聲,熟悉的清脆聲響起,伴隨著火花濺射,又一截刀身被砍斷,和剛剛發生的情況一模一樣。
兩人同時一怔,沒想到會出現如此戲劇性的一幕,樸刀再次被砍斷,實在太過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