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
黃泥地的地麵上,一串已經吃到隻剩下最後一顆的糖葫蘆孤零零地躺在那裏,沾滿了灰塵。
最後一顆糖葫蘆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牙印清晰可見,串糖葫蘆的小木條和他懷裏今天買的一模一樣。
張瑞看到地上那串糖葫蘆時心中一緊,已然知曉萱萱是被這群人綁到這裏來了。
棚戶區早有傳聞,暗中有人拐賣孩童,所以各家對自己家裏的小孩都看的很緊,隻是沒想到這群人販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大白天都敢行動!
縱然棚戶區再無律法,拐賣孩童絕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一旦被人發現了,人販子往往都是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甚至鬧到城主府,上麵都有可能派人下來調查。
張瑞神色如常,眼神平靜,連呼吸都沒有任何變化,臉上露出幹淨質樸的笑容道:“請問這是白大哥家嗎?”
兩名壯漢對視一眼,眼神充滿警惕,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其中一人冷淡地回應道:“你找錯地方了,這裏沒有什麼白大哥黑大哥。”
張瑞微微皺眉,臉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疑惑,道:“是嗎?他跟我說就是住在這裏啊?”
“不好意思打擾了,看來是找錯地方了,我再去附近找找。”繼而他臉上浮現歉意說道。
說完,張瑞轉身離去,腳下步伐不急不緩。
兩名壯漢見他沒有過多糾纏徑直離開,似乎真是來找人找錯了地方,心中放下警惕轉身打開院門準備進去。
就在這時,二人同時感覺到腦後有一股寒風襲來,刺骨的殺意攝人心魄。
二人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下一秒一道雪白明燦的刀光驟然而起,照亮了他們的脖頸。
“哢嚓”一聲響起,張瑞手中的樸刀劃過兩人的脖子,似快刀斬亂麻,兩具無頭身軀猝然倒地。
脖頸斷口處噴湧而出的鮮血將汙黑的院門噴得一片血紅,似是在院門上塗抹了一層血漆。
其中一顆人頭從半開的院門掉落進院內,“咕嚕”的一路滾到了那串孤零零的糖葫蘆前,相互為伴。
張瑞抬腳踹開院門,手中緊握長刀,閃身進了院內。
此刻屋裏的人聽到院子中的動靜,知道來者不善有人闖上門來,一下子從幾間屋子內冒出十餘人,個個持刀帶劍目露凶光,十足的亡命之徒。
中間屋子的房門打開,走出來兩男一女,一名男子長得高大魁梧,另一個人則有些賊眉鼠眼,特別下巴處的一顆大黑痣上麵還有一撮小毛,至於那女人則穿著一身花綠的長裙,頭發上還插著金簪。
三人看起來都是三四十歲的樣子,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一隻手還摟在女人的腰上,一看就是為首之人。
三人看到張瑞後微微一怔,賊眉鼠眼之人陰沉著臉,語氣寒森地說道:“這位小兄弟無緣無故殺我下屬,私闖我的宅院,是不是太囂張了些,縱然你是武館弟子今天也要給個交代。”
張瑞看著最後出來的三人,心中些凝重,這一高一矮兩名中年男子給他一種很大的危機感。
特別是開口說話之人,身上濃鬱的氣血翻湧,爆發驚人的氣勢像海浪一般不停衝擊他的心神,心神意識正在瘋狂示警。
毫無疑問這賊眉鼠眼之人是一名氣血境的武者,至於那身材高大之人雖然不是氣血境的武者,但同樣是氣血深厚之輩,實力不容小覷。
至於剩下的那些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倒是不值一提了。
張瑞沒想到這處院子裏竟然會有一名氣血境的武者存在,是正式破了皮關境的氣血境武者,不是“顯氣築元”階段的半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