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聲音如同催命的喪鍾讓原本平靜的張家村頓時變得喧囂嘈雜,各家各戶開始翻箱倒櫃的湊錢。
實際上每個月都要經曆如此一遭,但是村人好似選擇了遺忘,仿佛隻要不想起這件事好像就不存在一樣,然而該來的終究逃不過。
韋大金大搖大擺的帶著兩名小弟走進了張家村所在的區域,像是一名巡視自己領地的領主,確實也是這樣,他每個月來此收一次戶銀,或者說割一輪韭菜。
作為血狼幫留在棚戶區的三名隊長之一,他在自己管理的片區上有著生殺予奪的權利,他也從不吝於展示自己的實力,這樣棚戶區的管理就方便了許多。
剛開始可能還有人強不願意交戶銀,甚至想要抱團抵抗,但是經過了幾次實力展示後,再強的人的骨頭都會被打斷,收保護費就變成了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當然他偶爾還是會展示一下實力好讓這群泥腿子記住自己的威嚴,這樣麻煩的事就變少了很多,這是他獨屬於自己的管理哲學。
聞到棚戶區獨有的汙臭味韋大金皺了皺眉,以往表弟張二虎每次都會提前通知各家各戶準備好銀子,他隻需要過來走一圈就能把每個月的銀子收走,不存在有任何煩心事,而現在卻要不時等待。
想到表弟張二虎的死,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變得有些陰沉,倒不是因為親戚關係覺得難過,而是失去了一個替他管理棚戶區的親信,少了一個斂財的渠道。
為此韋大金還特意請了一位幫中擅長追蹤的老武者過來查看現場,可惜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隻知道殺人凶手的實力肯定不強,要不然不至於使用迷煙暗殺這等手段。
想起張二虎是死在了隔壁村的王寡婦家,他內心又多了幾分火熱,驅散了心裏的陰沉。
一兩銀子的保護費自然是要上交到血狼幫的,但是收的過程中很多人都是用銅錢繳納,這樣就有了操作的空間。
一兩銀子可以是一千文銅錢,也可以是一千二百文,甚至可以是一千五百文,這都是任由他說了算,以往張二虎會安排好,現在則需要他一家家親自去收了。
這該死的凶手,別讓他查出來了,否則……。
韋大金的一名小弟手裏提著個麻袋,裏麵的銀錢叮叮當當磕碰響起清脆的聲音,他們不僅收村人的保護費,各處賭坊,暗窯等每月也需要按時上供。
突然,激烈的衝突聲傳來,隨即響起一連串的打罵聲,張瑞和嶠爺連忙出了院子查看情況。
不遠處,一名小弟正在對著村人張遠山拳打腳踢,口中罵罵咧咧。
韋大金的聲音響起:“一千一百二十文,還差三百文怎麼給?”
“金爺,明明是一千一百五十文夠一兩銀子了啊。”
“我說不夠就不夠,難不成還是我算錯了?”
張遠山被氣的直哆嗦,對於小弟的喝罵踢打卻不敢還手,一旦還手了引來韋大金親自出手的話,動輒骨裂重傷。
“金爺,家裏真沒有餘錢了,我們當家的前段時間進山采藥受了傷,看病花了不少錢,求求您放過我們這一次吧,下個月一定不少給。”
一旁張遠山的媳婦苦苦哀求道,自家的兩個小孩被她擋在身後。
韋大金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股暴虐之氣浮現:“放了你誰放過我啊?缺的這份額我來出?當老子開善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