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加速離開此地,這會兒連采藥的心思都沒有了,隻想盡快脫離這處密林,剛宰了頭山豬轉眼又遇上怪蟒,繼續轉悠下去指不定還會遇到什麼。
“難不成還有髒東西?”他暗自嘀咕。
這便是茫茫大山,無法預知,不可揣摩,它包容,亦殘酷……!
終於,走出了這片密林,張瑞心裏鬆了口氣。
他雖不懼,但是亦不想將自己置身險地隨時遭遇未知的危險。
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一處水源將身上清洗一番,山豬血加上蟒蛇血沾染在衣服上確實讓人有些難受,更重要的是殘留的血腥氣息很容易引來危險,即便有蘇楝樹的樹葉亦不能完全遮掩。
來到一處水潭前,他將手指縫隙中殘留的血跡清洗幹淨,身上也收拾了一番,匕首和樸刀同樣用清水擦拭了一遍。
特別是樸刀,木柄上纏繞的布條解開後在水中搓洗,清澈的潭水立刻變得渾濁,大片汙血逸散。
陽光照射下,樸刀熠熠生輝,刀刃上細小的缺口無言訴說著這兩天的境遇,看起來已不似入山時那般鋒利,但是其內蘊含的殺氣猶勝過往。
張瑞收拾好一切後,握著樸刀再次步入群山中采藥,根本停不下來,身後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刀光劍影在追著他一路前行。
在大山中待久了,隻會愈發覺得自身的渺小,不堪一擊。
就好像漁民麵對大海,永遠心存敬畏。
歲月輪轉,沒有什麼是不能消散的,唯有大山一直永遠矗立。
它也是!
神竅內,張瑞的心神意識看著玄奧神秘,亙古永恒的玄黑神鼎不禁想到。
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如神農鼎一般亙古長存呢?
這個世界好像沒聽說過有長生不死的仙人存在,當然也可能隻是對底層百姓封鎖了某些消息,還有太多的未知等著他去探索,滿打滿算才來了不過三天而已。
三天?
他突然有些恍惚,這三天所經曆的生死事件勝過他前世三十年……。
三昧真火跳躍,將意識中浮現的雜念焚燒的一幹二淨,元神中的鋒芒之意又壯大了一絲。
張瑞心神澄澈,仿如拭去了一抹塵埃,不再陷入到莫名的情緒當中去。
神農鼎爆發神光,神農領域映照天地,他開始擷取腳下土地中的元靈藥草。
在連續遭遇了兩次猛獸的襲擊後,他離開了那片密林,並未再遭遇到第三次襲擊,至少暫時來說還沒碰上,此時已經來到了距離山外八十裏左右的地帶。
一路行來,藥簍中的各色藥草積累了二十來株,這算是一筆不錯的收獲了,但是寶藥卻遙遙無影。
張瑞背著藥簍,拄著杆棒攀上一座山頭,在一個隱蔽角落將一株赤陽草挖取。
登高望遠,雖然隻是一座小山頭,但是看到的風景和身在密林中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
天空碧藍透徹,白雲飄逸點綴其中,下方的山林蒼翠欲滴,頗有幾分景色這邊獨好的美麗,可惜這份美麗中蘊含著致命的殺機。
張瑞極目遠眺,並不是在欣賞大山中的風景,而是在計劃自己接下來的行程,不能再繼續往前了。
再往前的話,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這片區域內的采藥人營地一般都設置在六十裏地帶。
畢竟采藥人的營地是為了安全過夜,位置不會選的太過深入。
他從另一個方向往回走,並不是重複來時的路,搜尋藥草的同時往采藥人營地而去。
雖然是往回走,但是並不意味著更安全,大山中的危險無處不在。
“唰”,刀光一閃,一條咬向他小腿的蜈蚣被樸刀劈成兩截,手臂粗的蜈蚣看起來異常猙獰,密密麻麻的蜈足讓密集恐懼症的人見了直接膽寒,何止千足。
它有一米多長,哪怕是被砍成了兩截,兩段身子竟還能分開逃竄,這已經是變異品種了。